时寸摇摇头:“没有,昀泽不怎么议论别人的事情,而且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也是我先从昀泽的反常上看出来的,他不太和我聊这些。”
路秦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淡定的把这话说出口,可是看着时寸,想起那晚在医院走廊里,他恍惚见到的那个人,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哥哥,为了供我上学,出去打工,染上了赌博的毛病,欠了四十多万,最后卧轨自杀了。”
时寸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惊讶到了,他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路秦身上,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这张天真无邪的脸下面所掩盖的,可能是几年彻骨的悲伤。路秦在抬起眼睛,眼里有了点儿泪花:“我也是为了还债,才认识的张昀泽,来的团楚园。我实话实说,我曾经很讨厌你,包括你去疗养院,其实也是我暗示过金老师的结果。我不希望你们在搭档下去,是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想想我哥,真的是觉得人生太短了,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而且师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哥就是死在你抢救的那个医院里。”路秦笑了笑,不知怎么的,时寸竟然从这样的笑容中,看到了难以明说的酸楚,他开始心疼起路秦,也有些微微的红了眼眶:“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昨日种种如昨日死,今日种种如今日生,路秦,你和昀泽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希望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不仅仅是作为好友出席。”
“我一定竭尽全力。”路秦第一次没有通过昀泽,自己应下来一件事,他也明白为什么时寸在园子里这么有威望,没有他的这种宽厚,可能是昀泽唯一的缺点。
或者,炸毛,也是昀泽的另外一个缺点。
昀泽推门进屋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和谐的气氛,他下台之后,一边解大褂的口子,一边气冲冲的往办公室走,姜磊都没敢拦,进了办公室,他正好把脱下来的大褂丢在时寸的身上,端起他前面的茶杯,一连喝了好几口茶水。
很久没有上台,他今天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和姜磊也没对过,节奏乱了好几次,生拉硬拽扯回来了,累的一头汗,下台就压不住火了,直接找时寸来兴师问罪。
时寸也是习惯了他这样,也明白昀泽要是真生气也不是现在这个状态,就笑着抖了抖他大褂,站起来挂到一边的衣架上:“我从监控里看了,你今天状态还是可以的,没必要气成这样啊。”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昀泽更生气了:“你们两个耍我呢?说是谈事情,结果在屋里看我演出?哪有这么临时调节目的,我那么长时间没上台,你也真不怕出舞台事故是不是。”
“以你的经验,怎么会出事故。”时寸笑的有点儿贱,这话又是在夸他,昀泽想发作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就气呼呼的坐在那儿,路秦坐在椅子上慢慢转过去,捏着昀泽搭在扶手的手指,来回摇晃卖萌:“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时寸皱着眉头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觉得自己此刻需要一个闫静。
昀泽有点儿不好意思,打了一下路秦的手,脸色微微泛红:“你们两个到底研究什么呢?还不能跟我说?”
路秦看了一眼时寸,没说话,意思这话得你来说,时寸顿了顿:“我要结婚了。”
“啥?”昀泽的反应比路秦大很多,因为他了解时寸,时寸和上一个女朋友在一起好几年也没说过结婚,和闫静在一起还不到一年,就谈婚论嫁了?这事儿也太草率了吧。
当然,这不是说闫静不好,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只是结婚这种事情,总要深思熟虑吧,而且时寸没有父母,怎么的也得关先生点头,所以昀泽就直指要害:“你要结婚这事儿,关先生知道吗?老先生知道吗?”
老先生指的是是师爷,这样的大事,肯定要都报备一下才行。时寸指了指身后的下个月的计划,在北京专场后面,赫然有三天空场:“你说呢?”
第124章 对对对对对对对
开会,一天除了开会就是开会。
这是路秦知道时寸要结婚的第二天,也是知道开会后的第一个反应。他早晨五点去台里录了节目,九点半下节目之后在台里开了一次会,开完会之后鲁总又单独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说了一下收编的事情,说这个过程肯定很漫长,让他耐心的等等。
路秦是不着急的,不管收不收编他节目肯定是照常上就行,谈完心就中午了,楼下餐馆里和昀泽一起吃了一碗面,下午两点到园子里——又是开会。
两个人到园子里的时候,已经到了很多的人了,走廊里嗡嗡嗡的全是说话的声音,老黄和老田自从上完春晚回来就算是彻底的火了,全国各地的晚会以及活动跑断了腿,今天是要就北京专场开一次筹备会,所以他们一早就到了深圳,但是不知道此刻正从哪里往回赶,现在还没见到人影。
时寸在办公室里面,站着和关先生还有荀师叔说话,也不管外面这些人,上个月时寸带着永成跑各大曲艺学校又收上了一批升字科的学员,这些人也到了,看着团楚园逐渐壮大的队伍,昀泽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师兄弟见面相互打过招呼,就都等着那两位祖宗,时寸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忙忙的下了楼,把这两个人接了回来。他们还是熟悉的模样,老田佝偻着身体看起来像是七老八十了一样,老黄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和大家打招呼,一路进了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