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啪的一声把茶碗放在桌案上,茶水四溅:“胡说八道!张昀泽,你朋友不朋友的我不管你,谁给你的胆子拿着□□往别人脑袋顶上顶的?谁给你胆子开枪的!我以前觉得你外面那点儿破事儿是我想的复杂了,现在看是我想的简单了吧!你这双手还是干净的吗?”

昀泽被何先生问的哑口无言,只好低着头不说话,何先生越说越气愤,伸手拍的桌子啪啪作响:“你多有本事啊,一枪打在永晋腿上,后半辈子永晋能不能站起来现在都两说!昀泽啊,我真的有点儿不认识你了,你还是那个跟在我身后口口声声要学相声的孩子吗?短短几年的时间,你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最后一句话打在昀泽的心上,他有些微微发抖,他也不清楚现在究竟那一面才是真正的自己,颜路龚晴眼里的好搭档,园子里的张师哥,家里那个不争气的孩子,老秦心中的军师,这些面具一层一层的套在脸上,不同的场合露出不同的面具。

但是这个面具带到最后,还摘的下来吗?他忽然感到有点儿恐惧,他怕有一天这些烙进了身体里,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师父,珂西玛已经给永晋处理过伤口了。”昀泽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可纵使如此,他执着的认为自己作的没有错,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开枪的,之后种种,他只是不忍心在伤了老人的心:“处理之后,就可以送到医院,我只是伤了了他的皮肉,不会残废。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您要么打要么骂,我……”

昀泽没说下去,他感觉自己要是在继续说下去,很有可能就会哭出来。他不想让师父看到自己这么窝囊,他只是悔恨自己不该让老人家跟着担心,头顶上是何先生的一声长叹,声音有些疲惫:“孩子啊,这条路你不能再往下走了……真的不能走了……”

何先生苍老的声音仿若打在他神经上的一根银针,昀泽低着头,眼泪从眼眶里一颗一颗掉在地上,良久:“永晋忘恩负义,诋毁田师叔,回来之后挑拨师兄弟关系,打着团楚园的名号商演,想要取我代之,师父……”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微微发白,昀泽背对着阁楼门,身形以不似最初一般挺立:“……万事我都可以容他。”

昀泽抬了头,左侧的面颊隐没在了黑暗中:“但容不得他动路秦半根手指头。”

第110章 上一回书说道

“到哪儿了?”路秦打了个哈欠,他这一宿都没好好睡觉,脑袋里各种段子在打架,做梦都是在写段子,根本就没睡好,早早的就起来了,换药打针,乐琛买了早餐正往医院来,时寸刚刚打过电话,路秦就问了一句。

时寸扒拉了一下手机:“到楼下了。”

昨晚的事情,乐琛打电话提过一句,说的稀里糊涂的,两个人也没听明白,路秦基本上看到昀泽走时候的那个情绪,就猜到永晋肯定不会好过了,所以也没仔细问,只是时寸心里有点儿担忧,他出去疗养了一年,回来以后就感觉像是断片儿了一样,园子里怎么变的这么乱。

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到乐琛塔拉着鞋走进来的声音,时寸有点儿心烦,就回头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把脚抬起来走!大小伙子走路没有个走路的模样!”

乐琛已经被时寸说习惯了,嘻哈笑着应了一声,把买来的包子和粥放在路秦的桌子上:“楼下没有你爱吃的那个蛋黄的了,我给你买的牛肉的,你对付吃一口吧。”

“就是你来的晚了。”路秦和乐琛开玩笑,撇了撇嘴,乐琛虽然辈分上是师哥,但是实际上比路秦小了好几岁,所以也不跟他计较,把勺子丢在粥碗里:“大爷你消消停停的吧,你都不知道昨晚出了多大的事儿,我今儿能活着过来都是好样的了。”

路秦这才想起来,咬了一口包子赶紧问了一句:“昨晚到底怎么了,你也没说明白,你这张嘴也真是给祖师爷丢脸。”

时寸站起来倒水,也跟着说:“真的是,你昨天晚上说的啥呀,又是刀又是枪的,你们唱武生去了?”

“不是不是。”乐琛连连摆手,做了个压枪的姿势:“不是那个枪,是那个枪。”

说着,他做了个上膛的动作,枪口指着路秦:“蹦蹦蹦那个枪。昨天晚上张师哥用枪把永晋的腿给打了,听说也送这个医院来了,你小心别和他在一个病房。”

最后这句话,路秦和时寸就像被人按了暂停一样,两个人一个拿着杯,一个拿着包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乐琛,好一会儿没人说话。还是时寸最先反应过来,把水递给路秦,坐在椅子上,指着乐琛:“你等等你等等,你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昨天晚上不是开箱吗?我们去景轩了,正在后台对活儿换衣服呢,张师哥带着好些人冲到后台来了,都不认识,没有一个认识的。”乐琛摆了摆手,讲的绘生会色:“进来的时候好像手里就拿着一把枪,我正穿大褂呢,刚想打招呼就看见枪了,我开始以为是打火机,但是张师哥直接就奔永晋去了,枪顶在脑门上,说你跟我玩儿这种把戏,还是太嫩了。”

“假的吧,昀泽哪来的枪啊……”时寸在旁边觉得特别不可思议,路秦并没有说话,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乐琛拍了一下桌子:“我也这么以为来着,然后何先生就过去拉,还打了师哥一巴掌,师哥就说错了,我们都以为没啥事儿了,结果他没走两步,回头就是一枪,正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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