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就是世间绝大多数爱情的常规结局,结婚与离婚,密不可分,没有天长地久,所以他也从不信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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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听闻那些白头偕老的事例时,却又会微微怀疑自己的理论是否完全正确。
白头偕老,他和er的结局,会是这样吗?
“嗯......”
危渊放下了手机,但是却还是迟迟没有拿起一旁的筷子,像有些焦虑,不自觉地拿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小声响。
“我毛病很多......性格也不好......”
他和er会白头偕老吗,如果不会,那么他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走到这段关系的终点呢?他不敢想象。
他不敢想,自己万一有一天与对方出现了裂痕,闹出了矛盾,到最后覆水难收一拍两散了,之后究竟会怎样。他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这段感情的失败将会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梦魇,绝无摆脱的可能。一旦以那种难看的方式结尾,这个噩梦就会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余下的一生,不分昼夜地折磨他,直到把他逼疯。
他做不到好聚好散,做不到接受这样的分裂。
他才刚刚勉强学会如何让自己的爱人进入自己的心,爱人离开这种情况,他实在是无法想象。
“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想到这上面去了?”
er颇为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个陷入自我纠结的小祖宗。要不是他知道对方的心意,就凭刚才那几句话,他几乎都要以为危渊要悔婚了。
“我的坏毛病比你更多,性格也更加没眼看。要担心的,应该是我吧?”
他说着,眼睛还是落在危渊的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眼前这一颗星子。
“你放心,就算有那样的一天,我也绝对不会是先离开的那一个。”他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比划了一个宣誓的动作,“我发誓,若有违背,终身不/举。”
危渊拿手捂住了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片刻之后才将手拿开。
“好好好,我们不想这个事。”他眼角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等我把五区的后事解决了,我们就逃走。”
五区的消息压得住一时却压不住一世,总有一天这个消息会以他想不到的方式泄漏,防不胜防。而这一天,大概也就在三四天之外。
是时候要认真考虑退路了。
“我们去哪里举办婚礼呢?”
er提到这件事便显得有些兴奋,身后的大尾巴都摇了起来。
危渊扶额,哭笑不得地面对着这个甩着大毛尾巴的大型犬科生物。可是去哪里举办婚礼呢?五区如今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完全靠着他一个人的j-i,ng神c,ao控在上演一出外界看不出来的木偶戏,而现在他的j-i,ng力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事情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五区不行,他的家乡不行。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九区最近的情况吧。”他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神谕者比过街老鼠好不到哪儿去,只不过是人人不敢直接喊打而已。看见弱者落难,人们总会多出几分怜悯和同情。但是到了这种虎落平阳的情况,他们却更倾向于用冷冷的眼打量着,似乎想要揪出几处十年前的陈年老错,又像是想要上去骂两句。嘲讽两句,什么狗屁神谕者,不也有今天?
到最后谁也不说话,他们等着,环顾四周,一旦有一个带头的勇士高呼了,剩下的就是蜂拥而上的审判和批判。
“陆飞星大概还在重建之中,假如你想去,我等下就和他联系。”
er摇着尾巴,在大脑里搜索着九区适合举行婚礼的地方,结果不尽人意。绵延的马洛里山脉几乎横亘了整个九区,导致全区几乎都处于不太宜人的高原山地气候区,走不到两步就可能是一座雪山。西部沿海地区倒是平原,但是很不巧的是那里强大的马洛里寒流和东南信风却一手铸就了这片全迦勒第二大的沙漠。
婚礼倒是可以在这样景观差异极大的地方举办,毕竟九区的风景还是别有风情的。但是现在他们需要考虑的,不仅仅只是一场婚礼而已。
还有以后。
以后,这两个字笔画不多,结构简单,却着实代表了太多。
er摇了摇头,否定了九区。
“九区那个鬼地方,冬天能低到零下三十多度,你受不了的。”他将危渊的手拿了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夏天倒是可以回去避避署,但是确实不适合久住。”
除了那群一腔热血的莽夫alpha谁能受得了那种地方。
危渊想了想,零下三十度确实不太适合自己,照那样住下去估计自己手上的陈年冻疮又得复发。
说到底整个迦勒大陆最适宜人类居住的,还是东南角那块得天独厚的黄金海岸。
“我觉得,”危渊拿指节轻轻地叩着桌面,将大脑里的世界地图锁定在了六区的那片土地之上,“索娅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气候宜人,阳光明媚,还有无数新鲜的水果,尤其是举国闻名的超甜大西瓜。他很喜欢,记忆中的某个人也很喜欢。
“都听你的。”er左手撑着头,脸上大大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傻气,连带着那几道伤疤也显得不那么狰狞了。
“这事我还得和骆枭岚联系一下......”危渊说着放下了筷子,掏出手机打开i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