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思听了十分震惊,阿思古过来笑嘻嘻问他:“小虞珂,元酀要发达了。”
“元酀本来就很发达。”期思笑道,元酀手中有弘吉剌部,又在临潢有自己府宅,本就是低调的大佬,无非是没在朝廷当官罢了。
“不过徒丹城这事,能到封王的地步?”期思有些疑惑,看向元酀。
元酀对大凉王信旨中的恩赏之意一点也不在意,收起谕旨答道:“当然不至于,不过是奉了王命来办事,放在哪里也算不得功劳,这是借口此事把我放进朝廷。”
期思会意,大凉王给元酀指派了这件事,办成了就塞给元酀封衔,是想借机让元酀正式入朝,少不得有什么打算在后头。
“不想当官没问题啊,你就说你选公主,不要封衔,陛下自然乐意的很。”阿思古激动得不行。
“公主?”期思刚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封王一事上面。
“大王子的表妹,金熙公主,可是个真正的美人——多少人该嫉妒你呀,元酀。”阿思古一脸憧憬,仿佛已经看到元酀大婚的热闹场景一般。
元酀:“……”
“大凉王这真是铁了心要把你拉拢到身边了。”期思哭笑不得看向元酀。
元酀对这些完全没兴趣,眉头微皱:“入朝是迟早的事,封什么衔位并无区别,但是往我身边塞人,下辈子吧。”
阿思古哈哈大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大王给你塞个公主你不要,日后少不得多少公主侯女在后面排着,不如干脆娶了公主,以后别人再提,就把公主摆出来。”
“我何时需要娶个女人做挡箭牌了?”元酀笑笑,不理会阿思古的揶揄。
三人说说笑笑出了房间去厅堂内,元酀带来的手下和接管徒丹城军队的将领已经在厅里候着,准备与他商议请示今日事宜。
期思左右看看,说道:“江烜和燕伋思还未醒来?我去看看他们,昨天喝多了,今日大概会不舒服。”
元酀留在厅里办事,阿思古陪着期思,让下人带了清粥和奶酥,一道去看江烜和燕伋思。
“你昨天可没少灌他俩,以后喝起酒来,我们都要避开你。”期思胳膊肘怼了怼阿思古。
“大伙儿头一次一起办事,庆功嘛,怎么能不喝酒。”阿思古酒量很好,一早起来精神抖擞,全无昨夜酩酊大醉的影子。
一行人到了房间门口,期思觉得有些不妥,回头看了看,说道:“这……咱们阵仗忒大了些。”
他俩身后跟了一众仆从,原本只叫了两个带着早饭跟来,一路上阿思古又顺手揪过来几个端热水、递毛巾、煮醒酒汤的,虽说体贴得很,却有点夸张,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叫早。
期思干脆不管了,总之都是自己人,便抬手敲房门:“江烜,江烜。”
阿思古也扯开嗓门幸灾乐祸喊道:“燕伋思,燕伋思。”
昨天这两人都喝得大醉,也没耍酒疯,期思就将他们安置在同一间屋内,方便照顾,屋内两张塌,左右不会打扰彼此。
这一通喧哗,只差敲锣打鼓舞狮子来相迎了,屋里却一时没什么动静。
期思转头跟阿思古说:“莫不是没休息好?咱们太草率了,要不晚点再……”
话未毕,屋内突然叮呤当啷一阵乱响,桌椅翻倒的声音,隐约还有人低声争执。
期思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江烜?没事吧?”
屋内却没人回答,又是一阵乱响。
阿思古十分警惕,一把将期思护在后面,抬腿就踹门,他这山一样的体格,一腿飞去,那门几乎碎掉。
阿思古力气太大,期思来不及拦阻他,眼睁睁看着他废了这门。
屋外的人抬眼看向屋内,屋内的人也看向门外。
一时间鸦雀无声。
江烜打着赤膊,长发散落,形貌fēng_liú极了,可是他此刻有些狼狈——燕伋思身上披了一件单袍,内里只着一条衬裤,胸口蜿蜒着文身,手里握着刀,冷酷地逼着江烜喉头。
江烜一手抵着燕伋思握剑的手腕,一手微微抬起示意他别激动,腰后抵着桌子边沿,往后微微仰着。
两人皆是容貌俊美,若不是燕伋思眼中寒意和手中长刀,他俩几乎看起来就像在拥抱。
期思、阿思古:“……”
江烜:“……”
一众仆从:“……”
夭寿了,江烜这家伙搞什么?期思扶额。
期思回头示意仆从将东西都放下,让他们都离开。
阿思古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去劝开燕伋思:“误会误会,一定是误会。”
燕伋思回头看见期思在门口,便只是瞥了江烜一眼,算是看在期思的份上,冷冷地收了剑。
江烜欲哭无泪,两人各自穿好衣服收拾洗漱,期思和阿思古把早饭端进来,四个人围坐一桌,有些尴尬。
期思有点后悔,为什么要一起吃早饭,多尴尬,抬眼瞪着江烜。
江烜冲他做了个无奈表情,一脸无辜。
燕伋思倒是平静得很,安安静静吃东西,阿思古絮絮叨叨扯些有的没的,他时不时应一声。
一顿别扭的饭吃完,期思跟燕伋思和阿思古点点头,拉着江烜就出了门。
“你怎么回事?惹得人家大怒?”期思一脸疑惑。
江烜扶额:“昨天到底是谁把我俩放在一间屋子?”
期思:“我。”
江烜:“……”
期思:“谋克府房间不多,我看你俩都喝得不省人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