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留在这里跟这些人硬杠?不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吗?

“石头哥!”骆华气急败坏推他,“你赶紧去搬救——不不不,直接亮出身份,把陈知县找来。”不久前陈知县还说给他们赔礼道歉,下一刻他小舅子就来找麻烦,这俩人难道都不会商量一下的吗?

李实拍拍他脑袋:“别动,回头我就亮出身份治了他。”

意思是他要先打上一场?

“这个时候你逞什么强?!赶紧走!”骆华使劲推他。

可惜说什么都太晚了。

骆华看着即将落到身上的拳头,闭上眼睛绷紧身体——回头一定要把这邹榕祥彻底打瘸腿!

砰砰砰!

几声闷响。

咦?

不痛?

身上不光不痛、还被李实放开的骆华小心翼翼睁开眼。

就看到熟悉的布料在身边腾挪跳跃,伴随着声声拳拳到肉的闷响。片刻功夫,十几个壮硕的汉子惨叫着躺了一地。此刻的李实完全不想压抑自己的怒火,每一下的拳头都带着风声,一拳头下去,骨骼碎裂内腑受伤跑不了。

不光邹榕祥目瞪口呆,连骆华也惊呆了。

李实停下,拍拍手臂,如狼般狠戾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邹榕祥,唇角微微上挑,带着股说不清楚的嗜血:“这么点人就打算埋伏我?你以为我是谁?”

回过神的骆华双眼发光,心脏砰砰直跳——他家男人这一刻真是帅炸了。

“你、你、你,”邹榕祥哆嗦着手指着他,“你究竟是谁?!”常人哪会有这般身手?

李实没搭理他,扫视一圈,确认每个护卫都被打得无力再反抗了,回身牵起骆华的手,带着他走出哀哀痛呼的人堆,缓缓靠近邹榕祥。

邹榕祥一把拽过同样恐慌不已的清秀少年挡在身前,同时不停地、踉跄地往后退,行动迅速得完全不像一个腿脚还未痊愈的人。

被当做挡箭牌的清秀少年一脸惊恐,被扯得踉踉跄跄的,也丝毫不敢抵抗,只敢哀求般看着李实俩人。

李实直接把骆华带离了人群——即使有人带伤扑上来,自己也能够得上——才松开,彼时邹榕祥已经躲靠在院墙边上。

他伸手扯开清秀少年,带着警告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被推倒在地的清秀少年一个哆嗦,顿住不敢动弹。

李实揪住邹榕祥往地上一扔,干脆利落地一抬脚一落脚。

咔擦!

“啊——”邹榕祥的惨叫立马响起。

李实不为所动,继续抬脚下脚。

咔擦!

咔擦!

咔擦!

连续四声脆响。

邹榕祥犹如死狗般瘫在地上,下身缓缓流出可疑的、腥膻的不明液体。

旁边的清秀少年抖如筛糠,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李实利落地把邹榕祥的四肢直接踩断,才开口说话:“上一回,我废了你的二两肉。”

邹榕祥痛到呆滞的眼缓缓转过来。

清秀少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所以、所以这才就是最近邹老爷反复无常的原因所在?

“我以为没了命根子,你会收敛些。”李实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惦记我媳妇儿?”

邹榕祥嘴唇颤动,哆哆嗦嗦半晌,才终于挣扎着吐出几个字:“你竟敢……”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天打晕他的果然是这个家伙!

眼底的恨意倘若能化成刀子,估计李实已经被戳成筛子。

骆华不忍地看了他两眼,撇过头去。这种人死不足惜,没必要为其求情。

李实冷笑:“你做了这么多腌臜事,难道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邹榕祥忍着断手断脚的痛苦瞪着他,恨得眼珠子都红了。他虚弱地放着狠话:“你等着,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还不走?”李实嗜血一笑,“我正是在等着你姐夫过来。”别以为他没听见守在院子外的人惊呼跑走。

骆华忍着不适拉了拉李实袖子:“石头哥。”

“恩?”李实收敛起脸上的狠意,转头看他。

“你打算……”骆华看了眼开始呻吟的邹榕祥,以及满院子的人,“怎么处理?”

李实牵起他的手重新走回院子中间,端起小几上的果盘,环视一圈,再牵着他走到屋檐台阶处,扶着他坐下,再坐到他旁边,果盘递过去。

“吃点果子压压惊。”他温声道,“那陈知县一会儿就该到了。”

这态度自如地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骆华无语:“这什么时候啊,你——唔。”话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块果子,他下意识地嚼了嚼。

额——

快速把嘴里的东西嚼了咽下去,骆华气急:“你究竟想干嘛呢?”

李实含笑看他吃下东西:“味道尚可吧?回头我们也买些回去?”

“……确实挺好的。”骆华一下被带跑,这果子切成一块块,看不出是什么外形,味道也没尝过,想来又是这个世界的物种了,他甚至还有些担心,“会很贵吗?”

“不会。”就算贵,他抄了这邹府的银子铁定买得起。

骆华点头,点到一半——“别扯开话题啊!!”

李实再塞了一块果子到他嘴里:“别担心。等那陈知县到了,我一块儿收拾。”

说话间,躺倒在地的护卫们已经陆陆续续爬起来。忌惮地看了看李实这边,接连跑到邹榕祥那里。

那边清秀少年哆嗦着跪在邹榕祥身边,听着他声声痛苦呻吟,完全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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