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爷精神绷得太紧,这一松下来,这病症就涌上来了。”大夫摊开了针带子,拿出一根略粗的银针插到了席慕的头上。
银针插破皮肉,席慕虽然是在昏睡,面部表情也一下子紧绷了。
尤妙在旁边看着,眉皱成了一团,见针孔流了血,就像是自个也被扎了,心突然揪了起来。
“流血了……”
“扎针会带出些血,夫人不用担心。”
“夫人要不要别太担心爷了,爷会没事的。”念夏还没见尤妙那么六神无主过,本以为夫人不在意爷,现在看来什么事都不能只看表面。
“夫人你也还在病中,别爷病了,你也跟着病倒,要不然先去隔壁屋子休憩片刻。”
念夏扶着尤妙的胳膊,尤妙跟着走了几步,却忍不住扭头看向床上的席慕,若是以往她可能就那么顺势走了,就是担心也要警告自己席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能因为他的丁点小恩小惠,就忘了他是个畜生。
但才经历过生死,又经历了刚刚的梦境,她一颗心不知怎么就像是系在了席慕身上,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所以还没走到门口就干脆回转了。
见状,念夏不禁羡慕两人的感情。
尤妙晕倒的时候,席慕也是这般到了门口连番回转,如今到了尤妙她也是这般。
大夫扎了几针也没见席慕有动静,若是席慕死了,尤妙该开心才对,可是她却开心不起来,见到眼眸紧闭的席慕,她只觉得慌。
前所未有的心慌。
席慕这个祸害,怎么可能就这样窝囊的死了,还是为了她。
“大夫,我家爷现在的状况如何?”
见大夫眉头紧锁,头上都溢出了汗水,尤妙感觉有些不妙。
既然都动用了银针,这大夫应该是用了厉害本事了,这样席慕都没动静,脸色依然烧的通红,这是不是证明针灸连抑制病情都没做到。
“得看等会药灌下去了有没有用。”
大夫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净了手再去把席慕的脉,头上的汗水又溢了出来。
这个样子,尤妙怎么放得了心。
点了心慌都快把鞋底磨破的柏福:“柏福去找李家公子,让他帮忙多找几个擅长治疗风寒的大夫过来。”
“人多法子也多些,大夫还请你谅解我个妇道人家,着急我家爷的安慰,只能想到这办法。”
大夫明白尤妙的意思,连连点头,其实负担全压在他一人身上,他也心慌的很,席慕明显是有大身份的,他要是睁不开眼他难免被迁怒,多叫几个人轮番诊治分担了压力是好事。
银针用过了,如今只等药煎好了送上,尤妙凝视着席慕因为红透有了一分稚气的脸,握住了他虚虚摊开的手。
若是以前她靠近席慕,他就是在睡梦中也会反射性抓住她的手,现在却丝毫没有反应。
“席慕,席慕……”
尤妙凑近席慕的耳畔,一声声的叫他,在船上时她晕倒时,他也是这样一声声唤她的名字。
“夫人多跟席爷说说话是好的,席爷现在的状况就是病症发起来,越晚醒来这就越危险。若是能让他在昏迷中听到夫人的声音醒来,那妨碍就不大了。”
尤妙点头,但转回头跟打算跟席慕说话,又不知道除了叫他名字还能说些什么。
她又不可能像是梦中那般夸他长得好看,虽然他长得的确不差。
也不可能说爱他,尤妙想了想,凑到席慕耳边轻声道:“席慕,你想不想知道尹良志碰了我那儿……”
“夫人夫人,有用有用,奴婢看到爷嘴角动了动。”尤妙说的小声,屋中人都听不到她说了什么,所以格外注意席慕的神情。念夏盯着席慕,见到了动静便惊喜地道。
看来她算是找对方向了,晓得席慕格外不想听,尤妙还是故意地朝着他耳朵眼吹了一口气:“你猜他有没有这般对我……”
“夫人,爷的眼珠子动了。”念夏惊喜的语气都有点不可思议了,“夫人你就是爷的灵丹妙药。”
大夫那么粗的针扎在身上席慕都没有动静,而尤妙只是在席慕耳边说了几句话,人竟然都快醒了。
大夫站在一旁也连连称奇,这男女的感情还真是玄而又玄,竟然能比药草还有作用。
“胡说个什么。”
看着席慕原本没那么红的耳朵,红的像是要滴血,尤妙也觉得神奇,原来席慕就是昏迷没有意识,也那么不想听到这件事啊。
怕把席慕刺激的吐血,之后尤妙就不敢再提尹良志,只是说些细碎的小事,不过说这些,席慕就没什么反应了。
正在尤妙犹豫的时候,汤药煎好搁在红木托盘上送上来。
尤妙伸手碰了碰瓷碗,觉得微烫,便让下人搁在了一旁先扇。
“席爷要是还是没意识,这药就难喂进去,前行掰开了喂他要是法子吞咽,就怕噎住了病上加病。”
大夫拿出银针,试探的刺了刺席慕身体管吞咽的部位,死气沉沉,席慕现在不是普通的昏迷,而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种情况难喂药,但不喂药又会让情况更糟糕。
“只有劳夫人再跟席爷多说些话,看能不能唤回席爷神志。”
大夫表情表情难办,但尤妙心中却模模糊糊有个念头,觉得那办法用在席慕身上特定行。
点了点头,尤妙挥退了屋中的人,比起用说话的方式,不知道得耽搁多久才能给席慕灌药,她还是打算先试试她的那个方法。
清空了屋子,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