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数量,应该可以,只是价钱上不会便宜的。”
海棠打探到了消息,心里有了底,看来这盐巴生意还真是官家的买卖。这要是横插一杠子,不异于虎口夺食。
海棠跟着张二娘又跑了一趟供货司,果然如海棠所料,采买这么大的分量,价钱居然开到了八十文一斤,买的越多反而还越贵了,实在是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为了防止有心人囤货?
张二娘有些气馁,回去的路上难过极了,她絮絮叨叨:“守着个金山却发不了财,这还真是急死人了。”
“娘,总有办法的,这盐巴一时半会儿也放不坏,没事的。”
海棠安慰她娘,也是给自己打气。
如果黄羊镇是这样,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会不会好点。两人着急家事,走了小路回家。等离村子口近些了,隔老远就瞧见柱子家门口乌泱泱的围了一群人,也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海棠和张二娘对视一眼,二人均满脸迷惑,按理说这柱子家能够出什么新鲜事呢?
张二娘拉着海棠加急了步伐,迈着小碎步小跑到了门口,海棠心急,还未等老娘说上话,她就跟个泥鳅一样钻进了人堆里。
石头娘也在这里头瞧热闹,见了张二娘,一把把她拉过去道:“桩子娘,你还不知道吧?柱子家今日来贵人了。”
张二娘脸上的迷惑之色变为吃惊,眼睛都睁大分许:“啥贵人?可当真?”
“嗨,那还有假啊,我们看着一群仆人捧着红绸箱子过来的,来了好几个。这不刚走吗?”石头媳妇眉飞色舞,拉着张二娘正说在兴头上。她是个做媒的,凭着十多年的做媒经验,她能知道,这会儿的柱子,跟个香饽饽没啥区别了。
“你可知道他家有啥贵人亲戚?”石头媳妇打探。
“没听人说。”张二娘摇头。
海棠挤在人堆里,犹还在不可思议之中。
小院不大,院中大大小小的红木箱子摆了一地,硬是连个站脚底都没了,跟前世电视里富贵人家的排场有的一拼。
院子里老李头憨笑着,这憨笑里面带着一丝忐忑不安却又志得意满的味道。
张二娘挤进来,老李头忙过来道:“大山媳妇啊,这是去镇上了?我刚还找你呐。”
“他二爷,这是怎的了?”张二娘忙问道。
门外看热闹的乡亲太多,老李头去屋子里拿出几条长凳,把人都招呼坐下。他笑着道:“这也是我那混小子,做好事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今日是人家上门感谢来了。”
众人坐下之后,张二娘进屋取了些竹筒,盛了些热水出来招待相邻。海棠眼睛紧瞅着那些红木箱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看这样子,这里头的好东西不少,就是不知道都有些啥。
老李头的话她也听进去了,只是有些好笑,这柱子有现代雷锋的精神,光做好事不留名,这还真是他干的出来的事。
而八卦之心不分时代,这偏僻旮旯里出点芝麻大的事情不到片刻就能人尽皆知,跟后世也无半分区别。
“今日人家送了这些个厚礼上门了,他也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人都找不见。”老李头坐了个小木扎,从衣袋里掏出火折子哆哆嗦嗦的开始点烟斗。
平日落寞的小院门口一下子涌进来这许多人,老李头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藏不住了,憋了几十年的话匣子也轰的一下被打开,他一一细说柱子干的些混事,以往这样的唠叨别人是不爱听的,今日却个个伸直脑袋,听得带劲,偶尔跟着附和一阵。
张二娘道:“二爷啊,这人是啥样的人啊?看架势还是富贵人家呢。”
提到这一茬,老李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两分:“可不是,这贵人是城里有钱的富户啊,要柱子跟着他跑营生去,这是看上我们家这孩子了。”
石头媳妇笑着道:“这下好了,柱子说亲的事情更好办了,往后就包在我身上。”她放了喝水的竹筒,拍着胸脯做保证。
“那是那是,这事交给他婶子,我放心着呢。”老李头跟小鸡啄米一样忙点头,他这心里还是头一回这么舒坦,说话的这会儿工夫,连声音都大了好几号。
“哎呀,老李爷子啊,这以后咱们也能跟着沾光不少啊。”几个妇人跟着附和
上午的热闹过去,海棠看完回来就把这事给过了,她现在烦恼盐巴买卖的大事,哪里还会把别人的好事放在心里。
晚饭之后张二娘又开始感叹:“这柱子看着是个皮实孩子,想不到居然还不声不响的搭上了贵人,还真不可小看少年郎。”
海棠抹干净手上的水渍,挨着张二娘坐下:“那是呢,柱子哥本来就是好人”
张二娘笑道:“怎的,你还上心了?”
大山带着桩子去了隔壁浴房洗漱了,现在就母女二人在,张二娘说话也没了顾忌。
“娘,你这说的啥话呢?”海棠有些莫名,这张二娘怎的冒出了这样的话来。
“娘是想啊,你柱子哥平日里帮衬我们不少,这又是知根知底的,你要是上心,娘就跟你翠花婶子说说,让她去找你二爷提提去。”
海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二娘,她有些傻眼,她现在才刚十一岁,离及笄的年纪也还有四年,更何况,以她的心理年纪,压根就没想着要找个半大小子当相公。
更何况,张二娘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和善慈爱之人,只是如今怎么也跟个没见过市面的村妇一样,难道是柱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