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儿,冷不丁这男人突然一把将她扛上肩背。
天旋地转,海棠吓得尖叫起来,厉声叫道:“柳行武,你作什么,你”
大门被一脚踹开,闺房门又被踹开,再被一脚踢上,男人如入无人之境,扛着她直往屋中来。
海棠心中翻江倒海,惧怕惶恐一起涌来。尚未回神,只觉得又一阵天旋地转,人已被重重砸到了床榻上。头晕目眩间,整个脑仁都要炸了。
她急急翻身,正要爬起,柳行武欺身而上,紧紧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
他气出如牛,眼珠子烧的通红,比那地狱修罗还要唬人。
海棠吓得不知东西南北,脑子里一片空白,凭着本能胡乱拳打脚踢。
“刺啦”一声,胸口处蓦的一凉,薄棉袄子被撕开。
“嘶啦”又是一声,束腰也被扯开。
海棠尖声厉叫:“不要不要不要”手脚再不敢动,只巴巴的抓紧浑身的衣裳,眼泪跟断线珠子般不停的掉。
“不要柳行武呜呜呜呜”
“你不是爱叫爷色胚吗告诉你,真正儿色胚该是这样的”柳行武喘着气,在她耳侧恶狠狠道。
说话间,他带着薄茧的大手也欺上来,似毒蛇一般,钻进钻出,上下探索。
“不要,我错了不要柳行武”海棠吓得再次出声,连连求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声线压得低,哀叫得跟小猫儿一样。
柳行武全然不顾,但片刻后,手下动作突然顿下来。
触手处,肤若凝脂,可浑身上下,比起往日,竟显得瘦骨嶙峋,再没了当初那一份轻俏丰润。
柳行武眼里渐渐拢上一丝阴郁,手下终于消停了,眸子里的血色也渐渐淡了下去
海棠赶紧拉了一侧被子,裹住身子。
莫名害怕,她死死压抑住哭泣,生怕再惹怒这人,可不知怎回事,那凄苦哭声依旧从她口中跑出来,止都止不住。
柳行武背过身去,良久后说道:“三月中,我会托媒人上你家下聘,迎你过门你莫要再顽固!”
这一句话又似个大霹雳一般,震得她哭都忘了。
似探知她心思,柳行武又道:“你也莫打鬼主意,再想什么法子折腾我,想要你爹娘村人安生过日子,你最好乖乖听话”
说完,竟然是再不看她一眼,直接出门走了。
小屋里渐渐静谧下来,恢复了宁静
海棠似个木偶,睁眼呆呆望向屋顶房梁。
青砖木顶,那屋梁由一颗粗壮树干打横支撑住,这一撑,也不知多少年了
她只觉着那木头有些黑,梁子都这般旧了,她爹这回是亏大了,买了个旧屋来,还有这屋子,冷清清的,怎能不多添几个人呢?人多多热闹啊!
眼角处泪花刚刚干涸,须臾间又如决堤之水一涌而来!
朱婶子买完菜回屋时,看到海棠用剪刀剪着一件棉袄子,已经被剪成一块块的碎片儿了,初始还没在意,待仔细瞅明白后,吓得一跳,心疼道:“姑娘,这好生生的一件衣裳,你昨日里不还穿过的,咋的就剪成这样了?”
海棠木然摇头,呆声道:“被狗啃烂了,留着碍眼,剪了好,剪了,就不碍眼了”
朱婶子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今日姑娘似乎丢魂了,以往也丢魂,可没今日这般严重。
遂关切道:“你爹爹还托付我多顾着些你,我看今日你不对劲儿,要不咱还上铺子里抓些药材,看看大夫去?”
海棠又摇摇头,不言语了,只把手里那碎衣裳继续剪下去,似乎还嫌不够碎似的。
中午到了饭点儿,朱婶子的饭食刚刚端上桌子,尚没来得及叫海棠上桌,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朱婶子奇怪嘟囔道:“姑娘爹前两日刚来过,今日个该不会再来的,这周围也没姑娘家半个认识的人,只是谁呢?”
嘴里叨叨着,却不敢怠慢,紧着把门开了。
门外两个婆子提着食盒,见了愣神的朱婶子,笑着说道:“我家公子让给姑娘添个菜,大妹子,劳烦了!”
说着话,就将食盒递了过来。
朱婶子恍然,赶紧接过,谄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儿,我这便伺候姑娘吃去”
两个婆子点点头,冲她笑了笑,这就走了。
朱婶子还不知海棠居然还认得这般阔气的人,舍得这般为她费心思,
当下兴冲冲进屋,喜得眼睛都眯成缝儿,叫海棠出来看。
谁知她一出来,见了这雕花食盒,居然话不说一句,举起就甩出了门外。
哐当两声响,院里异香一片,油脂水花儿溅起一地。
“这这”朱婶子吓得一跳,看着外头地上鱼肉糕点,散的四处都是,心疼道:“姑娘啊,这是为何这般作践粮食啊?”
说完便要出去收拾起来,看看还能不能吃上一口。
海棠急忙喊住她,颤声道:“以后再有婆子送东西,不许要,强塞给你,你便当着面儿摔了!”
“这这”朱婶子还要辩解几句,可看到海棠一脸厌恶狠绝,像变了个人一般,可怕的很。
朱婶子便点点头,说道:“好吧,姑娘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