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喊你呢。”

颜冬青点点头,用自带的牙刷毛巾洗漱,跟张家老少一块吃了顿饭。

早饭后,颜冬青跟张志祥一同出门,张志祥去铁建工厂,颜冬青去街道邮局。

进邮局,交了钱拨通一零五工会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廖娟,叠声问他在那边吃住咋样,冷不冷,受不受气。

颜冬青头疼的揉揉眉心,打断他娘:“喊小冉来接个电话。”

颜冬青打电话来的时候,傅冉正在家描样子,听见矿上工友来喊,撒丫子就往工会跑,不歇气的赶过来,接了电话就喊:“三哥......”

一声三哥喊得软绵,带着不掩饰的念想,不觉就抚平了颜冬青那颗发皱的心,嗯了一声,知道电话那头人多,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傅冉也有顾忌,规规矩矩的说着话,末了开心道:“三哥,开春招工,我也可以出去工作了呢。”

颜冬青低笑出声,耐心的问:“冉儿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傅冉不想进工厂,她跟颜冬青不一样,颜冬青目的是要学器械,将来好造福大魏子民,她没那个能耐,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想进裁缝铺子。”

时下的工厂分国营和街道,国营的大厂除非没了国家,否则一直都会有,街道开办的小厂多是当地市委或县委批准的公营性质的厂子,经营不佳的话,随时会倒闭。

除却工厂,尚有学校、机关单位以及图书馆这类文政机构,傅冉文化程度不够,想进都没法进。

还有一类特俗的,就是手艺人。

解放后,公家保护手艺人的存在,把解放前那些私营的手艺铺子,都归拢到一块,统化为公私合营,公家占大头,手艺人拿小头,尽管这样,这些手艺人也比普通工人过得好很多。

傅冉虽说算是手艺人,但她自己接私活,严苛来说仍犯了投机倒把罪,如果被有心人抓到小辫子,也得揪出去批.判。

心里有顾虑,年后傅冉在大街小巷转了转,瞧见裁缝铺招学徒工,没想太多就报了名。

还是干她的老本行最熟练,如果可以,她也想自己开间裁缝铺子。

和颜冬青说了许久的话,才从工会回来,半道上正好瞧见高矿长他爱人,傅冉礼貌的喊了声“大娘”,然后往家拐。

“小冉,有没有事?没啥事就来咱家坐会儿啊。”高矿长他爱人忙吆喝住。

傅冉脚步一顿,只能改道去高家,低声道:“大娘,是不是雪梅......”

高矿长他爱人直叹气:“可不是,我快被这丫头气死了,就这两天,好不容易有人上门给她说亲,还被这丫头把人给撵了出去!”

“说亲?那是好事啊。”

私心里,傅冉希望高雪梅能嫁个好人家,眼下祁瑞安不知死活,高雪梅又年纪轻轻,总不能一直空守下去。

高矿长他爱人道:“谁说不是好事!小伙儿虽说是农村的,但好赖是个生产队长,家里头三间红砖瓦房,到年末还有粮食分,不比在城里差!”

“...........”

傅冉迟疑道:“让雪梅嫁到农村去,估计不能适应。”

高矿长他爱人叹叹气:“要不是祁家那小子,你以为我想把闺女嫁农村啊,雪梅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城里的小伙儿,哪个敢要她!”

傅冉没再吱声,进屋去看高雪梅。

因为说亲,高雪梅心里还怄着气,见傅冉过来,勉强冲她笑笑。

傅冉拖张小马扎坐下,也不提她说亲的事,只是问她:“别人都去找工作,你怎么不去?”

高雪梅摇摇头,没啥情绪道:“不想去。”

“你既不工作,又不说亲,想让大伯大娘一直供你吃喝啊?”傅冉心里头隐隐有些生气:“祁瑞安难不成是你的命?”

高雪梅垂着头不吱声。

瞧她这样,傅冉抬手拍拍她肩,缓下声道:“我不劝着让你去说亲,起码的,要找个工作是不是?总闷在家里,会生病的,走,我陪你出去看看,别总想他了,越想越难受。”

高雪梅啪嗒嗒掉起金豆子,擦着眼呜咽道:“小冉,你说的对,起码我得找个工作。”

高雪梅上头还有两个哥,都结了婚生过娃,同挤一屋檐下,小姑子成天住家白吃白喝,即便高矿长两口子不说啥,长期间下来,哥嫂也会有意见。

高雪梅不是个傻的,能察觉到她哥嫂不痛快。

这几年时局动荡,生产停滞,工厂招工的工种和人数都在锐减,大多人仍挤破脑袋往国营大厂进,傅冉问高雪梅报不报矿区。

她摇头道:“不报,多少人在背后看我笑话,跟他们一块工作,我会怄死。”

说着,她抓住傅冉胳膊问:“小冉,你报了哪儿?”

傅冉实话道:“裁缝铺。”

这些日子,只有傅冉不嫌弃她,以至于高雪梅有些依赖傅冉,她道:“那我也报裁缝铺,以后跟你一块上班!”

傅冉也想有个伴儿,就带她去杜氏裁缝铺,杜氏裁缝铺是南州城最大的一间裁缝铺子,一排五间平房,一间仓库,两间打通的屋用作制衣间,六台裁缝机,围着正中间的大长桌,靠墙处竖着几个木制的假人模型,半空中横悬着几根竹竿,挂着数件已经做好的衣裳。

另外还有两间,是专门加工皮毛和熨烫成衣的地方,傅冉只在外间看了看,没往里面进。

裁缝铺的老师傅姓杜,祖祖辈辈的手艺人,公私合营之后,按着公家的意思,也招学徒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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