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金匮肾气丸与六味地黄丸药x_ing相冲, ”郁容解释道, “若要y-in阳俱补,可以左归丸与金匮肾气丸同时服用。”
圣人好奇问:“何为左归丸?”
郁容不自觉地微笑:“六味地黄丸有‘三泻三补’之妙,寓泻于补;若去之‘三泻’, 加之枸杞子、鹿角胶等滋补之药,便可补而无泻,以壮肾水,培真y-in,治精髓亏损。”
圣人沉吟了片刻,遂是击掌笑叹:“容卿不愧有‘圣手’之美名,心思真真奇巧。”
郁容一点儿没有被夸赞的喜悦,只觉得有些囧……他记得那所谓“圣手”,还有个“妇科”前缀吧?
感觉圣人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一边腹诽,郁容一边一心两用,嘴上继续道:“除却金匮肾气丸与左归丸搭配服用,亦有一些可同时滋y-in补阳的药物。”
圣人很感兴趣:“说来听听。”
郁容犹疑了一下下,到底说出口:“补天大造丸,温补五脏虚损,调和y-in阳,兼顾肺脾肾……”顿了顿,道,“对肾虚气逆喘息者尤有奇效。”
尽管一提及y-in虚阳虚,就容易让人想歪,但,他已经发现这位帝王,不是简单的因为那方面问题而变虚了,事实上,其为肺痨y-in阳两虚之证。
所以特意提起“补天大造丸”,比起金贵肾气丸什么的,这种或许更适用圣人的身体状况。
圣人讶异地打量了一番尚不足弱冠的年轻大夫。
郁容被看得不安……该不会是自己唐突了?
少时,圣人微微笑道:“莫怪周防御对容卿赞誉有加,医家所言‘望闻问切’,容卿仅凭望这一眼,便知我身之疾,当真医术不凡。”
郁容:“……”
不是他医术不凡啊,官家,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圣人转而问:“容卿小小年纪,便知诸多妙方,莫不皆是你那位高人师父所传?”
郁容一脸懵忡。什么高人?什么师父?
好歹,面上没有表露出茫然,保持着谦和的微笑,笑而不语。
也不知圣人脑补了什么,慨叹:“可惜如此高人……”摇了摇头,没再说完。
郁容:“……”
好像有很多故事一样。然而他并没有什么高人师父,如果是系统……系统有什么值得让人扼腕叹息的地方吗?
当然,他又不蠢,大抵明白,师父什么的是聂昕之给他编造的身世打的“补丁”。
默认即可。
感慨完了,圣人转回话题:“便劳累容卿了,金匮肾气丸、左归丸,还有那补天大造丸……”
郁容提醒道:“补天大造丸与那二样药物取其一即可y-in阳俱补。”肺痨y-in阳俱虚证首选补天大造丸。
圣人表示:“我明白。”
好吧……反正有六味地黄丸积累下的丰富经验,制备这几种药丸不过是水磨工夫的事。
想着,郁容觉得或许自己可以更识趣点——眼前这一位可不仅是帝王,还是他对象的长辈,老丈人?好像哪里不对——遂试探道:“不如请陛下收下这几样药方?”
圣人当即拒绝了:“不必。禁中善制药者,不如容卿远矣。”
尽管觉得不太可能,郁容也不强求。
说不准官家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y-in阳两虚呢……尽管,大概瞒不过那些医术高绝的国医。
谈论完了各种补肾的良药,圣人便表示想独自一人四处走走,让郁容继续忙自个儿的事。
不是很长于应对帝王的郁容,当真老实听命,将对方送至院门口后,复又回到药房,继续制药。
金丝万应膏需得浸水三日,暂且不必管它。
那么……
“圣命在身”,着手制备补肾的药丸吧——金匮肾气丸、左归丸,以及补天大造丸。
考虑到圣人的身体状况,先行制备补天大造丸。
听着玄虚,药方也略……玄虚。
原方里,紫河车取男胎首生者,用米泔水浸泡,净制再经文火蒸至烂熟,成了糊状后取用。
郁容看到时,不由得汗颜,他对用到人体部位的药材,很有心理障碍。
不提lún_lǐ问题,从科学角度分析,胎盘虽具备一定的营养成分,但经过炮制之后,所谓的活x_ing成分基本上所剩无几,另外,如果母体有什么传染x_ing疾病,胎盘内即有可能残存着病毒,食用起来不乏风险。
在天朝官方的药典里,已将这一味传统药材剔出,郁容自也没打算用。
现在所制备的补天大造丸,照样是通过系统药方改善而来的,既遵从传统,又具备科学x_ing。
党参、白术等调和肺脾之气,地黄、当归等滋y-in养血,鹿角胶、牛膝填补真阳,胡桃仁温肺定喘,五味子敛肺益肾……经炮制的药材,同样是研末,炼蜜为梧桐子大的药丸。
第一批出炉的药丸,仍是试验x_ing质的。
郁容拿了几粒在手上捻捏,闻闻味,甚至会亲自尝一口……不吞入腹中。炼制大小蜜丸,算是熟能生巧,基本上不需系统检测,他自己就能十分准确地对成药作出判别。
忽而被人从背后揽抱。
正专心致志的郁容:“……”
姓聂的果然是属鬼的吧?
吓死人了!
平定了一下略微加快的心跳,遂是微微侧身,他面上带笑,问:“这么早就回来了?”
聂昕之低沉地应了声。
“……很痒。”
“容儿。”
郁容笑着应:“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