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家三只了若指掌的郁容,听到这陌生的猫叫声,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被昕之兄逮在双手之间的……确定是猫?

便又是一声听起来让人一言难尽的猫叫声。

郁容微微张大双目,简直不敢相信。

这世界上,为何会有如此丑陋之猫?

丝毫不夸张,这只猫真的是丑到让人想哭,便是郁容第一次看见无毛猫时,极为不习惯也没觉得丑到如这般“天怒人怨”的地步。

大饼脸,上尖下宽,三角眼半眯不睁的,身上的白毛带着逼死强迫症的不规则的斑斑点点。

气质超级猥琐,足以跟藏狐“一决高下”。

不爱“以貌取人”的郁容莫名感到沧桑。这货绝对不是桑臣的姘头……吧?

下一刻,聂昕之的话语残忍地打断了他最后一丝的奢望:“此便是你近日一直在找的野狸。”

郁容默然,着实不懂桑臣的眼光啊……或者,猫类的审美观与人类不一样?

聂昕之察觉到他不平的心绪,遂问:“如何处置?”

郁容敛起复杂的情绪,半晌,轻叹了一口气:“待我给他检查一番身体,再用些驱虫之药,他若情愿,便留在家里吧。”

一看就是流浪猫,感觉怪可怜的。

聂昕之颔首。

差点丑哭了少年大夫的野猫呜呜地叫着。

郁容听到后,哭笑不得——丑就算了,怎么叫声也难听到让人想堵住耳朵?

最终,桑臣的姘头,被郁容取名“阿丑”的野猫,留住在了家里。

生x_ing警惕的阿丑,经过聂昕之的连日“调教”,终是安分了,去了些许凶猛,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院,不搭理人,但鲜少惹是生非……除了有时候会往桑臣跟前凑,然后被橘猫凶悍的一爪子给吓怂了。

郁容:“……”

见识了男人的好手段,他忍不住腹诽,这家伙可又多了一门足以养活自己的手艺,旻朝第一宠物训导员什么的,听起来蛮不错。

家有一宠物训导员,一群调皮捣蛋的家伙倒是安分了一些,让真正的一家之主又是欣慰又是心塞。

转而无心纠结了,夏至之日,桑臣诞下了三只小猫:跟桑臣一个模样的橘猫,通体乌黑的玄猫,还有一只半白不黑、似若透着些许暗黄的灰猫……真是奇特的遗传基因。

郁容在家一边照顾着小猫崽子,一边不忘正事,期间抽空还出门行医了两三回,忙得不可开交,却是过得分外充实。

马上就是约定好的,随同聂昕之去往京城的日子。

却在启程的前几日遭遇了一桩意外。

或者该说……惊喜?

那日,郁容去完了茅厕,回屋的路上,余光瞄到木栅栏边角的“野蒿”,忽是顿步……他记得,春天时曾在这边研究,不知名的发芽植物是野cao或者药材,等长出叶子后,发觉好似是某类菊科植物,一时便没留意,各种事多,转头就抛在了脑后。

然而……

想到前晚刚看到的药株培育大全的某一页,郁容心跳难以自控地加快,尽管不敢相信,却仍是凑近长势欠佳,极不起眼的寥寥几株“野蒿”。

仔细辨识。

根部粗大,略显扭曲,互生的小叶片成窄线形,有茸毛,灰绿色……

“山道年蒿?!”

搞没搞错,这玩意儿不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北极圈内吗?

为什么会长在他家后院?

郁容有些懵。

同时又超级兴奋,所谓山道年蒿,俗称蛔蒿,其所含的驱蛔素,对蛔虫有奇效。想当年,天朝一度遭受蛔虫病困扰,没什么有效的驱虫药,彼时跟天朝处在蜜月期的毛熊,赠与了山道年蒿的种子,据说总共只有二十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四个实验基地,只有其中一个成功培育出了植株。

随后,风靡了半个世纪,成为几代人童年记忆的宝塔糖诞生。

再之后,因为特殊时期特殊情况,山道年蒿一度被传在天朝绝种了,保留了名字的宝塔糖,内里也不再是过去的宝塔糖了。

穿越之前,郁容是没见到过山道年蒿的实物的,看过一些资料,说在国内东北、新疆等地有种植蛔蒿的……应该没有真正绝种。

不管山道年蒿在天朝有没有绝种,反正怎么也不可能长在他家院子里。

只一点,新安府的气候绝对不适合蛔蒿的生长。

最重要的是,种子何来?

郁容着实搞不懂,想来想去,突然就想到买猫薄荷与夜来香时,尚未确认的那些种子,莫不是……

便急忙从储物格里找出,请出系统的鉴定,其中不知名的两种种子里,果真有山道年蒿,顺道将另一种子也鉴定了,居然是天竺葵?

郁容哑然。话说卖种子的那位土豪,到底居住在什么环境里啊,热带与寒带植物有可能生长在同一地方吗?

想不通便不想了,天竺葵的种子先放到一边。

郁容挑出蛔蒿的种子,粗略估计,四五两的重量,是当年天朝那二十克种子的十倍呀!

感觉很微妙——

某种程度上,他做到了“富可敌国”吧?

开玩笑的。

遇到蛔蒿是绝对的意外之喜,穿越小一年,郁容已经发现了,旻朝的蛔虫病情况同样严峻,堪比当初天朝的情况了。所以……

若能将这些种子培育成功,或者也能在跨越了一个位面的旻朝,推出宝塔糖?当然,不一定必须得复制宝塔糖,只要萃取出山道年,制成成药,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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