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太艳了,搞得真像是哪家南风馆的公子。

聂昕之忽是出声:“不像。”

郁容表示赞同:“确实不像,我哪有这么……”

妖里妖气,跟个男狐狸精似的。

摇摇头,他话锋一转:“百合郎的画工,倒真真的不错。”

郁容细细打量着,与他本人“不像”的画中人。

撇开其他因素不提,他觉得若真拿这幅画去竞选花名榜,说不准真能拿到不错的名次。

可不是自恋,这画所画的他,对比本人,就像现代人拍照,各种美化,美得爹妈都不认得了。

聂昕之却难得说出反驳之言:“胡描乱画,唐突容儿。”

郁容有些汗,回嘴:“好像没那么糟?”

尽管他坚持认为画中人不是自己。

聂昕之没作声。

郁容扬了扬嘴角。

没打算与其争辩个所以然,兄长大概是不高兴别人画了自己。

老实说,他也觉得杜析没提前说一声,就画了自己,做法有些欠妥帖了。

只希望待他回信,表示自己对名花大会不感兴趣,对方就别再自作主张了……毕竟潇湘院的那次照面,感觉其人应该还算识趣。

想着,郁容重新将画卷卷好,就地翻找到了笔墨纸砚,稍微琢磨了一番用词,挥笔开始写回信。

写完交由管事,遣人送魏国府,便撒手不管。

趁着自家兄长难得休沐,郁容拉着人继续学了一整个下午的“弹棉花”。

倏忽之间遂至晦日。

一大早的,郁容兴头十足,拉着聂昕之一起去围观名花大会。

出了门就有些小后悔,日头高照,酷暑难当,气温是今年至今最高热的一天了。

等抵达了集会,更是恨不得立马掉头回家。

人!全是人!

热火朝天,空气中的温度越发地高了。

一丝丝微风被人群挡着了去路,热气熏蒸的,让人好似置身笼屉之间。

若非,不小心瞄到某样物事,郁容肯定二话不说,拉着他家兄长掉头就跑。

奋力穿过人群,终于来到一处摊位前。

郁容惊奇地盯着花叶近乎同色的……花?

自认为对植物颇为了解的年轻大夫,却是一时不确定眼前这一株花的品种,只好求助博闻强识的某个男人:“兄长,这是什么?”

聂昕之不负所望,给出了答案:“月季。”

郁容瞥了男人一眼,兄长当他不认识月季吗,花色青绿不说,形态跟牡丹似的重瓣大花……诶?

他忽是想起了某种月季,语气微讶:“可是又名绿萼?”

聂昕之点头。

郁容恍然大悟,绿萼的话倒确实能唤月季了。

不过……

绿萼居然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他在现代时耳闻过绿萼,也曾看过几张照片,跟眼前的差距太大了。

当然了,物种从古繁衍至现代,其间会发生诸多变化、变异,形态上的异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想纠结物种的问题,郁容有些兴奋:“兄长,咱们买下它吧?”

虽不清楚绿萼和普通的月季,在药用上面有何不同,买它只是觉得青叶绿花,煞是好看。

王府里红紫白黄的花数不胜数,唯有绿色的罕见近无,将这一盆买回去,好给花园增添几分亮色。

聂昕之自无不允:“好。”

有壕无人x_ing的某王爷在,免了讨价还价的程序,甭管卖花之人开多少价码,直接买了就是。

郁容满心欢喜。

正要伸手去抱陶花盆,只听聂昕之及时阻止:“我来。”

摇头,郁容含笑回:“不必劳烦兄长。”

这一株绿萼唯一的缺点,就是花棵小了,否则哪怕卖家价格再贵一成,怕也等不到他们出手,就被那些附庸风雅、一掷千金的公子哥们哄抢了。

花棵不大,连陶盆带土的,顶多就在二三十斤。

“这绿萼……”

“啊——”

“死、死人啦!”

郁容这头话没说完,就被隔了半条街的躁动,给吸引了注意力。

“死人”像是道开关,让他瞬时忘了花啊cao的,直起身侧首看了过去。

“想去就去。”聂昕之的声音及时响起,“若人只是昏厥,赶急兴许能救回。”

郁容冲男人笑了笑,点头“嗯”了声,脚步迈开。

——买好的花卉不必担心,随行有几名护卫,散在周围的人流里。

距离出事的地方,差不多有二十丈远。

动静闹得太大,有好事者往同一个方向涌去。

导致短短几十米的路,走得极是艰难。

“何事?”

聂昕之招来了原本走在前方的护卫询问。

护卫道:“是一花农,突然倒下了,生死未知,缘由不明。”

聂昕之闻声转而下令:“着令镇守大会的差役,疏通人流。”

护卫领命应是,遂消失在人群之中。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张嘴想说这名花大会组织管理也忒差了,倏而想到关键是人流太大,镇守的差役难免力有未逮。

便默默阖了嘴。

反正乱七八糟的这些事跟他没干系。

救人为上。

……如果人还有得救的话。

或者,参加集会的人这么多,说不准有懂医的,及早采取了急救措施?

事实显然没如郁容所愿。

不少人围着倒地的花农,却是面面相觑,没人真的伸出援手。

郁容不由得叹了口气,遂是扬起嗓门:“还请大家让开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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