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是一系列不和谐的画面,浮想联翩。
意识到自己在脑补什么,郁容顿时囧了,不自觉地摇头,努力摒除掉某些不健康的思想, 转移注意力,目光投向忙着搬移、栽种花木的小厮及匠工们——
“咦?”
郁容微讶, 喃喃自语:“金铃子?”
就是当初兄长赠与的种子, 后来转交给了专司农事者培育。
没想现已培育成功。郁郁葱葱的,长得极好,甚者结起了一个一个青绿色的癞皮瓜。
不过……
这玩意儿是蔓生植物,生长过程中需得支架, 加之其根系十分发达,想要移栽成株, 着实耗时耗工了。
郁容眯了眯眼, 注视着几人将连着根、带架子的金铃子,移栽在空旷的“菜地”附近,不由得问:“那个是怎么回事?”
管事道:“这癞瓜原长在京郊农庄, 主子说此物是为公子所培植,便着人移栽几株到王府。”
郁容叹了口气:“太麻烦大家了。”
管事义正言辞地表示:“原是分内之事。”
郁容摇摇头,嘴上没再说什么,看着木架支好,那几株金铃子在这里落地扎根,不由得漫步走过去……有些担心,经此一番搬移,这几株金铃子可别被折腾死了。
死不死的一时是看不出来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缀在枝蔓之间的癞皮果实吸引了。
金铃子除热解乏,可疗恶疮结毒,主治暑热烦渴,有益气止渴之能。
郁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
各种吃法。
除却成熟后作水果吃其红囊,如今这种青绿色的癞皮,在水煮之后醋腌一下鲜吃,风味亦颇佳,或者酱制瓜条做成小菜。也可直接泡水,煮作茶喝,或是费些功夫,制成清凉饮料。
蠢蠢欲动。
郁容仰头看了看天色,日头灼烧,越发地烈了,偏这大中午的懒得睡觉,正好寻些事做罢。
当即行动了下来,将这些青翠尚未成熟的金铃子采摘一些下来。
比起成熟后的金铃子,作为水果吃其红囊,郁容更喜趁着癞瓜尚嫩之时,取其青皮做成菜。
毕竟这个时代,除了这y-in差阳错培植而成的金铃子,现代人做蔬菜吃的苦瓜,旻朝是没有的。
提篮挑着个头大、品相好的嫩瓜,摘取半篮子……藤蔓上,只剩少许那些接近成熟,以至青皮开始转黄的。
拒绝了小厮的帮忙,郁容打了井水清洗着金铃子,切开去了子,分两个盘子盛装。
一份切成条。
取盐水浸泡,经由焯水,瓜条变得脆嫩,苦涩之味减淡,入醋、酱油与盐调拌。鲜脆爽口的凉拌癞瓜便出炉了,夏日食欲不佳,正合开胃之用。
将凉菜交由小厮,储放在冰室,等晚上喝粥时当小菜吃。
郁容转而处理另一份癞瓜,碾碎、预煮,制作清暑凉饮。
做法简单。
破碎的癞瓜皮倒进甘泉水,加入蜂蜜、蔗糖等进行调配,过滤之后的汁液,便是金铃子凉饮。
凉饮清爽透凉,微微泛着苦,似有若无的带着蜜香,喝入嘴中,滋味十分奇妙。
白玉般的瓷罐里,清亮透明的汁液,淡黄泛着浅青,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郁容拿勺子盛起一小茶盏的凉饮,细细品味着,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癞瓜当凉菜吃,和做成果汁喝……口感不太一样。
尽管他是按照配方制作的,以自己的口味,糖与蜂蜜偏少了,有些苦。
倏地想到,兄长这大夏天的接连数日在外奔波……
唔,这金铃子凉饮就留给那男人喝吧。
想着,郁容将饮料封罐,着人送去冰室冰镇。冰镇的凉饮,风味应该会更好一些,起码能提升些清暑效果。
“公子有什么吩咐,直接让伙夫去做即可,何必劳累你亲自动手?”
郁容闻言失笑——不愧是聂昕之的手下——口中遂应着:“一点儿小事,如何谈得上劳累。”微顿了顿,说道,“偶尔为之,也是别有趣味。”
管事听了,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语气一本正经的,赞了声:“公子确是巧手无双。”
郁容忍俊不禁:“李叔过誉了。”
这便叫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吧?
得亏他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整天被他们吹啊捧的,好歹没忘乎所以,真的以为自己能上天。
暗自吐槽着,郁容话锋一转:“对了,李叔可知京城哪些地方有……”沉吟了少刻,道,“比较奇巧的物什卖?”
就算忙着利用金铃子做吃的,心里也没忘给聂昕之送生日礼物的事,不过是之前阳光太强不适宜出门,现下眼见着日头弱了,心思就浮动了起来。
想来想去,除却“打包”自己当礼物,没太多浪漫情怀的郁容,选择老套而保险的方式,决定去街市上逛一逛。
说不准就能“淘”到什么有趣的,或者有意义的东西,适合送给聂昕之。
当然以对方的身份地位,偌大的嗣王府什么东西会没有?
故而,郁容才会想着买“奇巧”物什。
不求珍贵,起码能图个新奇嘛!
管事毫无迟疑地给出回答:“若论奇巧、新鲜,没有第二家比得上南船北马。”
郁容恍然大悟,居然忘了那个地方……不得不说,匡大东家真真是厉害,连京城这样的地方都被他的南船北马“攻陷”了吗?
管事转而问:“公子可是要出去?”
郁容敛起杂念,颔首随意找了个说辞:“来京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