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情况比较严重的,中癫蛊者与水蛊者,其实中的是蛊虫之毒,属于郁容一开始认知的“蛊证”。

针对此类“蛊证”,解毒即解蛊,救治起来不算麻烦,只是由于毒x_ing又急又重,须得抢救急救。

用不着太上五蛊回生丹,急需的是特效解毒药,好在之前炼制的药丸里,有一救急解毒丸,对化癫蛊与水蛊者,具有救急之效。

配合药物,施针能让中蛊毒者以最快速度恢复。

便取治蛊之毒的x_u_e位,中守、心募等,水蛊者加吕细、偏历,清阳利水,癫蛊者则取巨阙,安神而宁心。

快速而有条不紊地给几人施了针,由侍药助他们服食救急解毒丸。

郁容绷着脸,将主要精力放在安朗犀身上。

地蛊者,才是真正意义上,亦即郁容觉得无法理解的,蛊毒。

别看安朗犀看似症状最轻,实际上医治起来最为棘手。

便先让其服用了太上五蛊回生丹与大金牙散,不待药x_ing生效,郁容又取金针,为其针刺。

针刺多处x_u_e位,重中之重为中脘。

针刺直待一刻钟,忍耐力强悍如安朗犀这样的汉子,也忍不住痛呼出声,靠着极强大的意志力,才没能搡开紧张地守在他身旁的郁容,自行拔取金针。

遂是激呕,口泻出阵阵恶臭,如此折磨了半刻钟,吐出了一条中指长、拇指粗的血红色……水蛭?

郁容:“……”

好想吐。

他确实习惯拿一些虫蛇入药,但基本上都是直接取干燥物的。蛇蝎尚且还好,如水蛭这一类软绵绵的生物,本能地让人排斥。

眼前这条水蛭,让人觉得恶心的原因在于,居然是从人体里爬出来的。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多谢公子。”

安朗犀的声音,让胃肠翻涌的郁容骤然回过神,不在意地摇头,伸手取过侍药端在木盘里的药瓶,打开倒出几粒药丸:“蛊毒伤身,这紫参丸,最好吃上一个月,届时再寻我辩治一下。”

安朗犀闻言颔首。

瞥过中毒的几人,见大家的脸色渐渐好转,郁容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心血来潮对蛊毒起了研究之心,尽管还是靠着系统才能及时救回这几人,但好歹有之前的学习与研究打底,没因为手忙脚乱而出了纰漏,再者,有制备好的成药,也大大节省了急救的时间。

只有一点……

瞥着瓷盂里,撒了消蛊粉而渐渐失去活力的水蛭,郁容默默地又泛起了恶心。

忽然就对研究蛊毒失去了所有兴致了怎么破?

“容儿。”

郁容闻声看向来人,思及适才的惊险,连忙迎了上去,上上上下下将男人打量了一通:“没事?”

聂昕之伸手,在他的脸颊上轻抚了抚,似若安慰:“安心。”

郁容便当真安心了。

聂昕之忽唤了声:“赵是。”

郁容下意识地看向面色茫然的娃娃脸青年。

“老大有何吩咐?”

聂昕之没理会他,注视着郁容,目光沉静:“劳容儿再累一回,给他辩治一下。”

赵烛隐“咦”了一声:“给我吗?”

郁容也有些不解。

聂昕之淡声说明:“赵是极有可能中了蛊。”

赵烛隐:“……”

郁容:“……”

第102章

郁容有点囧。

赵烛隐中了蛊吗, 他怎么一点儿没察觉?

想到当日,暗自腹诽周昉祯纸上谈医误人误己, 现今于蛊毒之证方面, 感觉自己也是只知理论的“空谈派”。

赵烛隐也囧了,睁大眼,反问:“我中了蛊?”

聂昕之略作解释:“刘氏为养蛊人。”

此“刘氏”是为清河坊的乐伎蓝儿。

“怎么可……”

赵烛隐下意识地张嘴欲反驳, 忽是想起什么似的,倏而怔忡了,愣愣不得言。

郁容听了他家兄长的说法,不由得皱起眉,也不犹豫了, 对神思不属的娃娃脸青年道:“烛隐兄过来正坐,我为你切脉。”

诚如聂昕之所说, 逆鸧卫擅蛊者不在这, 一时能给中蛊者解蛊的眼前只有自己了……虽为纸上谈医,他有外挂可以防万一。

尽管,大营那边有技艺精湛的医者,可快马加鞭少也得半个时辰。

如是不巧, 赶上医者出门了,救治的时机便越发延误。

——同样是这个缘由, 适才中蛊毒者数人, 就近赶急,来这别院寻求自己的帮助,回营只怕来不及。

赵烛隐回神:“哦?哦……”

郁容瞥了他一眼, 感觉这人怎么越发地傻了,吐槽着,待对方坐好了,遂敛回跑马的思绪,认认真真地把起脉。

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虚不实……脉象和缓,节律整齐、强弱一致。

健康到不能再健壮的程度。

居然没有阳亏或者y-in虚,莫非因其只是四分之一的聂家血脉?

从面相气色,到切脉辩诊,皆没发现异常。

精神不由得松懈了几分,郁容朝聂昕之微微笑道:“没有中蛊。”

一直魂不守舍的赵烛隐忽是舒了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被……下蛊了?”

聂昕之闻言垂目,半晌,仿佛想到了什么,忽道:“容儿且为赵是针刺百会x_u_e。”

郁容黑线。兄长简直在瞎指挥,人体x_u_e位是能乱扎的吗?

赵烛隐同样汗颜:“老大,百会在头颠上,最好别乱扎吧?”

郁容附和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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