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佟佳人时间差不多,”周生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去换衣服。”

“嗯……可惜了。”

照着王家婆婆的“正氏之外,都不得入祖宅”,王曼应该已经“嫁”给周文川了。古旧的周家,能准许多房的存在,并不奇怪。

究竟可惜的是什么?

她也说不清。

曾求而不得,于是委曲求全。

只是真得到了,可算是偿了心愿?

两人在试衣间换衣服。她为他穿上衬衫,轻轻地,从下至上,逐一系好每粒纽扣。他手撑在壁柜上,微微含胸,配合她的动作。待她扣好,手指在他领口滑了一圈,确认细节妥帖,周生辰这才低声解释:“周家有些事,你如果看不习惯,只当作不知道。”

她嗯了一声。

文幸检查指标一直不合格,手术日期推了又推。

她自己读的医科,自己注意修养,情况似乎开始好转。

王家婆婆年岁大了,和文幸说了三两句,便离开了医院。时宜和周生辰陪着她,到cao坪的长椅晒太阳。文幸坐下来,时宜便伸手问周生辰要来薄毯,压在她腿上。

初秋的午后,日光落在人身上,暖暖的,却不燥热。

她挨着文幸坐,周生辰就在一旁,站着陪着。

“农历已经……九月了?”文幸笑,眼睛弯弯地看时宜。

时宜点头:“九月初七。”

“农历九月……是菊月,对吧?”

“对。”

文幸蹙眉,有些抱怨:“也就九月和十二月好记,一个菊花开的季节,叫菊月,一个是冰天雪地的,叫冰月。其余的,我小时候被逼着记,说是记下来了吧,现在又全都忘了。”

时宜被她逗笑:“这些都用不到,不记也罢。”

“可是,”文幸轻声说,“梅行喜欢……名门闺秀一样的女孩子。”

她愣了愣,约莫猜到文幸的意思。

这个小姑娘,她心里放着的人,是那个“残柳枯荷,梅如故”。

或许先前有些感觉,但并未落实。算起来,文幸比梅行要小了十二三岁,梅行那个人看起来深藏不露,三十五六岁的未婚男人,没有故事是不可能的吧?就像周生辰不太热衷男女□的人,也曾为应付家人,订婚过两次。

她不了解梅行,但却知道文幸在吐露隐藏的心事。

而她,恰恰也最不会开解人。

幸好,文幸换了个话题来说。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时而弯弯,时而又睁大,非常的入戏,像是好久都没有说话了,难得碰上投契的人。就如此坐了四十多分钟,被周生辰和时宜送回房间,脸颊还红扑扑的,兴奋不已。

到最后,他们离开时。

文幸忽然对她嘱咐:“王曼身份特殊,大嫂……尽量不要去探望她。”

说完,还去看周生辰:“记得了哦。”

周生辰笑着,轻摇头:“好好养病,不要想这些事情。”

“我挂念你们,”文幸抿嘴笑,“还有,你们的婚宴呢,我是一定要去的,一定。”

“那就先养好身体,指标合格了,做手术。”

她轻轻地啊了声,握住周生辰的右手:“手术推后吧……换了其他人的心,万一,我不是最爱你这个哥哥了怎么办?”

她的语气,有些撒娇。

周生辰的眼底都是温暖,低声叮咛,都不过是些寻常的医嘱。

夜深人静时,她再去想文幸的话,总觉有种遗憾在里面。她躺在床上,随口问他,是否知道文幸喜欢梅行?周生辰倒不意外:“看得出。”

“看得出?”

他不置可否:“很容易看出来,就像你第一次见我,就有种……让人意外的感情。”

她噢了声:“继续说。”

虽然佯装不在意,话音却已经轻飘飘的。

周生辰倒是真的解析起来,“最难掩饰的东西,就是感情。一个女孩子,喜欢谁,非常容易识破。看眼神,看动作,还有说话的语调?差不多就是这些,足够判断了。”

他说的是大范围的女人心理。

可她联想的,却是曾经那些细微的小心思,都被他以旁观的礀态观赏着。

她咳嗽了声:“那么,过去有人……嗯,喜欢你,你都旁观着。”

“是,旁观,”他想了想,“或者,避免独处,以免给人错误的心理暗示。”

“那……如果是需要你有回应的人呢?”

她避开了未婚妻三个字。

他低笑了声,也不点破她说的是谁:“除非是我太太,才需要回应。”

最佳答案。

时宜不再去追问,显然已经满意。

可却牵挂着文幸的事情,她并没有那么热衷做红娘,不过既然周生辰了解,倒很想私下问得清楚些。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么,梅行对文幸……”

“不知道。”

“不知道?”

他略微沉吟:“我和他,不交流这些。”

“可文幸是你妹妹,略微关心也好。”

“这世间最难的,就是你情我愿。”

时宜不敢相信,这是周生辰能说的话。

果然,他很快就告诉了她:“这是梅行说的。”

时宜想了想,忽然问他:“农历二月,别名是什么?”

“绀香。”

“四月呢?”

“槐序,”他笑一笑,“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在想,一个人偏执地要求另一半喜好古文学,是不是很神奇?”

他嗯了一声。

她侧躺在他身边,还沉浸在文幸对梅行


状态提示:第44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