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涂英到底何德何能,可以如此升迁?
自然是靠他那善献媚之术的女儿了!
昨日进宫时,嘉安帝没有提及此事,他若有升容涂英,便必定不是正经门道。
而嘉安帝对女人向来不大在意,登位多年,对後宫女人十分吝啬,封了位份的就那几个。
就连当初得宠的容妃,生了一子两女,连个封号也没得到的。
容三娘遭嘉安帝占了几年,也并没有个名份,嘉安帝甚至一直以来都没有要接她进宫的架势,否则容妃如何能容她活上这几年,反倒对她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如今情况突然有变,容涂英的崛起又与容三娘有关,自然变化的关键就在容三娘身上了。
燕追思索着,是不是容三娘身怀有孕了?
他昨日进宫时,崔贵妃没与他提及此事,但他猜测着是八九不离十的。
“随他去。”燕追微笑着,说来也是耐人寻味,傅侯爷巴结容涂英,为了讨好容妃,毕竟容氏一族如今看来势大,容氏一门里在朝为官的,近两年逐渐增多。
以容涂英为首,仕途十分顺利,才入仕没有几天,便被接连破格提拨。
容妃大兄也在朝中门下省任职,傅侯爷选择投靠容家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容家里情况怕是会生变。
容三娘若不是身怀有孕,容涂英便不会升职,容家表面还能相安无事。
可若容三娘一旦怀孕,容涂英得嘉安帝看重,步步高升,到时容三娘一旦进宫,宫里形势便立即要发生变化了。
现今容家一条心全捆在燕信身上,那是因为燕信是容家与大唐皇室独有的血脉联系,可若是容三娘也生了儿子呢?
难保容涂英不生出他心来!
容妃老j.i.a.n而巨滑,又怎么可能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定是要自断手足,以护她自己以及燕信周全。
但如此一来,容家便要离心,而傅侯爷要想透过顾惟庸,搭上容七爷,进而讨好容妃的打算自然也得落空。
“不管?”
戚绍看着燕追的脸,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王爷,可是傅侯爷与顾惟庸虽酒,意却在容涂英。”戚绍提醒道,若是傅侯爷与容涂英有勾结,与容妃合谋,到时恐怕会对燕追不利。
只是他都能想到的情况,燕追自然也清楚。
“我心中有数。”他这样一说,戚绍就明白这件事情他恐怕早就想过了,因此也不出声了。
白日傅明华打着精神招呼前来贺喜的女眷们,y,in丽芝坐在y,in氏旁边轻声说笑,祝氏还在与傅明华说话。
她这一趟过来是要与傅明华提前道别的,可能再过不久,谢家的人便要离开洛阳,回到江洲了。
“你有什么要与你曾外祖母说的?”
祝氏殷切交待了半晌,突然问起这样一句。
傅明华知道她的意思,与其说祝氏在问她有没有话与崔氏说,不如是在问她对于如今的谢家是个什么样的看法罢了。
她看了不远处正与y,in丽芝亲昵说笑的y,in氏一眼,又看了看其他正各自说着话的人,最终目光落到了祝氏身上。
祝氏此时眼神切切,正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在盼着傅明华能给条明路。
谢家的人都在为了家族的繁衍而努力着,只是世族最终仍将消失于这代代帝王的野心之中。
若是谢家能有争气的子孙,恐怕还可以延续几代辉煌。
但是没有了世家举荐制,谢家又拿什么来继续维持如今在读书人心中超凡脱俗的地位?
她想起了赵国太夫人那张殷切期盼的脸,崔氏那张老态龙钟的脸此时与祝氏的脸相重叠,傅明华叹了口气,望着祝氏:“外祖母可要听好了。”谢家在她婚事上竭力弥补,她承了谢家的情,此时便还回去,“曾外祖母送我的司马氏传记里,曾有文王时太公姜尚,七十有二方得志。”她说了句不相干的话,祝氏眉心紧锁,傅明华抿了抿嘴角:“觉得十分有意思。”
晚上将心事重重的祝氏等人送走了,她都已经沐浴过了燕追才回来。
傅明华放了手里的书,撩了头发起身迎他,才刚穿了鞋下来,他便绕进内室来了。
“殿下可曾用过膳了?”
燕追就摇了摇头。他今日处理的事情不少,收到了姚释送来的书信后,他安排人手部署,又在傍晚鸿胪寺的人将前来入席的朝中王公大臣送走了,自己也进了宫一趟与嘉安帝提及此事,所以回来便晚了。
晚膳确实还没吃。
厨房里熬了养身的汤,傅明华吩咐了下去做些易消化的菜上来,还吩咐饭要软些。趁这时间,燕追进屋后小间也洗漱了出来,饭菜正好便送来了。
摆菜的下人将菜式依次放好,虽说吩咐得急,但菜式却一点儿也不显马虎。
燕追让傅明华也坐下来陪他吃些,但她没有半夜用膳的习惯,前两日新婚夜吃了东西,是因为实在饿了一天,腹中如雷鸣了。
她拿了筷子替他布菜,就听燕追说起今日姚释送信之事。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将事情说完了,又转念道:“傅长胜恐怕要上容家这条船。”
她两抹秀气的眉便微微颦起了。
“容家?”
傅明华反问了一声,燕追点了点头,也挟了菜喂到她唇边,她无意识的张嘴吞了,没注意到两人这样有些亲密的动作。
燕追心里一动,看她唇上沾了点点油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