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告诉她一切随心,想要如何便如何,这些什么礼仪规范之类的,刚开始还觉得有意思好玩,可是若每时每刻都要按照这个生活的话,简直比修炼还痛苦啊!
“我就喜欢懒懒散散随便躺随便坐行不行啊~”好几次姬流月都想说出来,可是看着老夫人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又想到模糊的记忆里老夫人抱着不适的她满屋子里走哄她的场景,姬流月又把话咽了下去。
一股烦躁从心里催生了出来。
不过老夫人不肯让她出门,不知道是怕她再次消失还是怎么样,最多让侄子侍女陪着到街上走两步,像今日这边出城去乡间的情况还从来没有过。
姬流月就跟被放风的鸟一样迫不及待的冲着大门口跑过去,二侄子和三侄子看到她,双手抱拳,作了个揖,姬流月愣了下,接着也缓下脚步,双手交握于腹部,端庄的走了过去。
第17章
自由的空气如此清新,那一日,姬流月跟着两个侄子到城外视察春耕的情况,听听属地百姓有何为难之处,直到天都黑下来以后才回城。
中途三侄子有提过天色已晚,要不要派人先送她回府,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作为西岐的女君,了解民生农事也是应尽之责,何况她还是他们的长辈呢,侄子都没回去,做姑姑的怎么能放心率先回去呢!
如此,硬是撑到天黑才回去,有了第一回 就有了第二回,每日里她都找借口跟着侄子们往外溜,西岐的边边角角都走的差不多了。
唉,虽然母亲和嫂子都待她很好,可她们都有一种气质,温和大方却又不可侵犯,让她不由就跟着屏息凝神,时时检视自己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对,偏偏别人拜访的时候她们还喜欢让她做陪客,这种场合让她倍感拘束,不习惯很不习惯,手脚都没地放!慢慢的干脆就端着一张抿嘴微笑的脸低着头,啥话都不说。
可做壁花也很累啊,而且私下里她们待自己那小心翼翼又无比纵容她的模样,让她很有压力啊。
如此想着法的找借口往外跑了半个月之后,春种的时候也过了,秋收还有好几个月,再没有什么借口可以想的时候,姬流月垂头丧气的小步挪回西伯侯府,唉唉唉!
刚进门,就发觉府里的气氛有点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井井有条,可过往的仆人侍女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脸上弥漫着喜气洋洋的神色。
“阿苦!”瞄到一个熟悉的侍女,姬流月招了招手,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大家怎么都这么开心?”
叫阿苦的侍女福身行了一礼,笑道:“女君,大公子从朝歌寄信回来了,大家想着侯爷与大公子约莫很快就能回西岐了,故而才这么开心。”
“当真?”姬流月闻言心情也好了一点点,三两步往正堂的方向走。
然而正堂的气氛非但不见欢快,反倒异常凝重,除了母亲和嫂子,还有代为处理西岐政务的几个大臣,姬流月没想到有外人在,愣了一下,不过都走到门口了又倒回去,好像也不太好,遂提脚走了进去。
双方见了礼之后,姬流月问道:“母亲,可是兄长要归家了?”
太夫人沉默的摇了摇头,将书信递给她,道:“考儿来的情况并不乐观,大王打定主意要将你兄长留在朝歌著书立学,考儿此次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旁边站着的一个大胡子将军模样的人气愤接道:“著书立学?哼,不过是借口罢了!我西岐这些年对朝廷一向恭谨,岁贡从不曾短缺,可大王却听信谗言扣押侯爷,实在是昏庸…”
“将军慎言!”太夫人沉声道,“我西岐乃大商属地,大王是君,吾等为臣,自当忠心耿耿报效君主,岂可口出悖言?”
说完后缓下口气:“知道将军一心为西岐,为我儿担忧,老身不胜感激,不过此种言论日后勿要再提,若传到朝歌,恐落人口实。”
“太夫人高义,臣等惭愧!”几个大臣躬身行礼。
待大臣们都走光了,太夫人脸上才流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姬流月脑袋一转,凑过去说道:“母亲,不若我去趟朝歌将兄长带回来吧?只要派个人给我带路,我定能将兄长完好无损的带回西岐。”
天庭她都晃过一圈,还能怕个朝歌城?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叹道:“为娘方才所言,并非戏言,你若去朝歌强行将你兄长带回,岂不是坐实了我西岐有不臣之心?我西岐决不能背这么个名声!况朝廷兵强马壮,能人辈出,我西岐虽然富足,百姓安居乐业,与朝廷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若引得朝廷点齐兵马前来征讨,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是其一,恐我西岐百姓因兵革之祸,从此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见她嫂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姬流月似懂非懂,疑惑道:“难道我们就此丢手不管,让兄长含冤莫白被囚于朝歌吗?万一那个大王要是被人蛊惑,把兄长怎么着了可如何是好?”
太夫人摇摇头:“如今想必还未到那一步,朝廷也并非是大王可一手遮天的地方,王叔比干、丞相商蓉、还有闻太师,名将良臣,岂会看着大王犯糊涂?大王将昌儿拘在朝歌,也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才行!如今情势,切不能任xi-ng冲动因小失大,只要向大王表明我西岐对朝廷的忠诚,你兄长总能平安归来。”
见女儿还是似懂不懂的样子,太夫人又道:“你们记住,反正都脱不开一个“理”、一个“义”字,行事要师出有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