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挥挥手,揪着萧归鸿一路闹着进了城。

苏星海失笑,宽袍大袖、雪白衣衫笼一身寒风,眼底却不知是庆幸还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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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三天,清早起时不见了萧归鸿的人影,只在客栈一面雪白的墙上写了油沥沥三个大字:我去也!也不知道是拿猪蹄还是ji腿写的,龙飞凤舞、飘逸潇洒。聂小香知他定是去召集北丐帮弟子,心中并无担忧。

隔天拽着柳出云上街转悠,见他双眼直勾勾盯着街边胭脂水粉铺子瞧,不由边嗑瓜子边笑话他道:“跟着苗姑娘久了,眼花了,心也花了?”

柳出云脸一红,正色道:“心兰让我帮着带些新鲜玩意儿回去。”又推了推小香的胳膊,嘿嘿笑道:“你那五十个铜钱只够买些零碎小玩意儿,若是看中什么就同我说,我给你买。”

之前小柳曾从桃花溪边树下挖出五十个铜子儿带回给小香,她随身揣着,小柳也没过问,少年时的情谊长久浓厚,小柳当她是亲人,聂小香也在心底将他当成兄弟,不由微微一笑道:“你留着银子给苗家小美人买些衣裳鞋袜,我随便瞧瞧去。”

两人分头闲逛,小香慢悠悠转了几家铺子,百无聊赖踱到街边看卖艺的耍杂耍,不经意间抬头,蓦地见到对街一抹火红身影,嫣嫣袅袅地往一处酒楼上走。

聂小香皱眉,脱口道:“白鹤山的红绡!”拔腿就跟了上去。

临街一间雅间,紫檀木桌一张,方背椅一对,一壶花雕两盏果脯。

聂小香大摇大摆,红绡也毫不惊慌,柳叶眉弯弯一笑,便是千万种异样的风情,招手道:“来来来,喝一杯。”

陈年花雕,色如琥珀入口甘冽,一人喝尽一杯酒,聂小香吃了几粒果脯,皱眉道:“甜得鲎人,不好吃。”从腰间皮囊里摸出一把薄皮小核桃,丢几粒给红绡,一面剥壳一面不动声色地笑道:“他乡遇故交,巧得很,巧得很。”

红绡只是妩媚地笑:“我也觉得十分的巧,原来小堂主也来平江府游玩赏景。”

聂小香嘿嘿一笑,慢条斯理道:“春未到,秋已过,万物萧条,不知红绡姐姐赏的是哪门子的景?”说罢抬眼看着红绡,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目光犀利通透,却又带着些懒洋洋的笑意,仿佛这句质问只是寻常的闲聊,并无威慑之意。

红绡微微一怔,只觉眼前这明眸皓齿的聂小香已不是过去曾在明月碧cao间向她吐露真心的单纯少女。

聂小香眉眼依旧,嬉笑如常,眼底却隐隐伏了刀剑的锐利锋芒。

“我跟来寻找聂沉璧与绣春刀。”红绡不知为何懒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开门见山道,“小堂主可有见过他?”

小香抛一粒果仁到嘴里,咔嚓咔嚓嚼满口酥香,笑嘻嘻道:“我师父不是被中原武林吓得逃回祁连山去了?怎会跑来平江府凑热闹?”

红绡伸手来轻轻一点聂小香挺俏光洁的鼻尖,摇头勾唇轻轻笑道:“你这小滑头,你分明知道的,快告诉姐姐。”

这一笑,柳眉挑处媚横生,眼波微转自fēng_liú,就如同春日里百花盛放,莺啼万里。

小香见她笑得妩媚妖娆十分优雅好看,不由怔了怔,却不知这是白鹤山女弟子都要学的魅惑之术,眉眼红唇一旦用上这功夫,多少英雄好汉浑身酥软顿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绡这本事对寻常女子也有用,偏偏聂小香对情事半知半懂,只觉她笑得眼如春水、柔媚异常,心里还啧啧一声暗道:这白鹤山的大美人要是往宝笙楼里一坐,包管鸨妈妈做梦都要笑醒。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笑道:“我怎会知道,莫非师父放个屁也要叫我闻到?”仍旧咔嚓咔嚓自顾自吃核桃。

红绡一滞,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笑一笑低头喝酒,却听见这小滑头小混蛋嘿嘿冷笑一声道:“红绡姐姐的九星定形针好是厉害!”

小香淡淡地看着红绡,见她甚为不解,神情间不像是作伪,又笑了笑道:“七心香可y-in可阳,也不简单。”说罢拍去指间碎屑,斜了眼道:“小爷和白鹤山并无冤仇,白白被陷害中一回毒,这笔帐也想理个清楚。”

红绡面色一端,狐疑道:“小堂主什么意思?”

小香懒洋洋道:“就字面的意思,我被人下了七心香,因此只好找你白鹤山的人问个明白。”

聂小香一向不喜欢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红绡却也不是别别扭扭曲曲折折的人,既惊讶又莫名道:“奇怪,我这趟下山是为了寻聂沉璧,从未用过七心香。”稍一沉吟,又忽地古怪道:“有人约我在此买卖绣春刀的消息,怎么还不见来?”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一凛,都在心中暗叫声不好,待要扑向窗边往外面大街上跳,那窗子竟然哐当一声自动关上,小香伸手一推,怒道:“铁窗关死了!”

形势瞬息万变,聂小香与红绡火速倒纵至房门口逃生,手还没触到雕花木门,忽觉脚下一沉,地板裂开一道狰狞的大口子,瞬间吞没了两人。

相救

红绡还没睁眼,听见身旁毕剥毕剥一阵响,聂小香盘腿坐在她身边慢条斯理地剥山核桃吃,神色镇定意态悠闲,仿佛不是掉进了地牢里,而是犹在楼上雅间内喝茶。

四面漆黑墙壁,对角点两支手臂粗的巨大牛油蜡烛,明晃晃照亮每一寸地方。聂小香闲来无事,剥下的核桃壳拿来对着烛火弹,每每擦着火焰而过却不至于弄熄烛火。

红绡失笑:“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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