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手中拿了一块玉,他认得这玉,这玉是他的母亲给他的了。只不过一日逛青楼时,醉酒时给了当时的花魁,后来即使是有些后悔,终归是少年气盛,抹不开面子,也就没要回来。
这东西就成了那场大火之后,那个那么疼爱他母亲的唯一的遗物。
又看了看,这次细看,这女童眉目之间,还真是有些他的模样。
大哥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这块玉,哑着嗓子问道。
“……这块玉……就是你从小挂在身上的那一块吧……”
他点了点头。
“那这女孩的母亲,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他自然是记得的,毕竟是当时青楼里的头牌,又与他有多次欢好之交,他便便一一描述了。
柳眉星目鹅蛋脸,爱穿杏黄色衣衫。
大哥又问:“那你喜欢她吗。”
他道,自然是喜欢的,否则哪里来的这小女孩?
大哥听了,几乎是目眦欲裂,道了几声好,转身就走,几乎有些踉跄。
他被大哥吓了一跳,转身去捞大哥的衣袖,可大哥狠狠地把他甩开了。
他愣在原地。
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那个晚上,不知道喝了几坛子酒的大哥,醉醺醺地推开他的房门,一声接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狠狠把他压在身下,用力噬咬他的嘴唇,粗鲁地撕扯他的衣服。
他惊慌失措的喊叫,喉咙都喊哑了,眼睛都哭肿了,身子疼到抽搐。
可是原来那个哪怕是手被割了个小口子都会心疼半天的大哥,却成了身上这一个粗鲁地侵犯他的男人。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大哥是会说污言秽语的,只是这些下流到残忍的话,全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怕极了,却怎么反抗都挣脱不了。最后只能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其摆布。生生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直到男人睡了过去才颤抖着起来。
他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眼泪流的太多,也看不太清楚到底拿了什么,只记得要拿几张银票,便胡乱收拾了些东西连夜跑了出去。
身下疼得厉害,也没做过什么处理,只知道流了很多血出来,不多时便昏了在半路上,幸好是被人给救了。歇了两天便又慌着赶路。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只是一心想着,要远些,再远些,远到白轻砚再也找不到自己。
那一瞬间,他连自己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儿都忘记了。他只是害怕,害怕白轻砚也在那么凶残的对待她。
他当时真的是怕极了,又怕又恨,他这么久以来一直以为是最坚固的依靠,没想到是这样一把淬毒的刀。
他也咬牙切齿地想过,要去把白轻砚杀了!杀了他!
当时稳定好住的地方之后,看见包裹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串白轻砚做的风铃,想到是自己慌乱之中竟然收拾了进去,便一把抓住风玲,愤怒扔出门外。可除了前几天太过于疲惫睡了过去,之后是一天比一天难以入睡。
后来,他从屋主手里接过他偶然拾到的风铃,颤抖着挂到窗棂上,微风吹响风铃,声音清澈悦耳。
他这才悲哀地发现,他已经不再恨地想杀掉白轻砚了。
有些东西,伴随他太长时间,戒掉反而成了一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