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寝宫外传来喧哗吵闹之声。
云倾本来因想通了一直想不透的事而明亮起来的脖子,也在听见来人的声音后,转瞬再化y-in冷。
「谁敢拦阻本王,本王现下同你们家王爷可都是摄政王,一般大的。如今基于同僚之谊、手足之义前来探望你家王爷,又有什么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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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正是敬王爷东方齐雨,云倾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整个人反胃不舒服。
门被打开来,齐雨皮笑r_ou_不笑地走了进来。他是只身前来,但端王府侍卫们仍不放心,随着齐雨一同入内。
「小七,听说你病了啊!」齐雨「唰」地声打开了扇子,故作潇洒优雅状,摇着扇着。
云倾也不理会齐雨,自顾自地打包起行囊来。
他将小春的袄子、拨浪鼓、竹圈都放了进去,收拾细软,对齐雨视而不见,越过他便走出寝宫。
齐雨脸冷了下来,虽说对这七弟冷淡的态度早习惯了,但没想到今日本来是来嘲笑人的,反而被漠视了回来。
「你就这么走了?不告诉四哥想去哪里吗?」齐雨猛摇扇子,想把自个儿腑里升起的那道火扇掉。
「你来干嘛?」云倾终于问了一句。
「来问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把那赵小春找回来,都个把月了,除了我们这几个功夫底子厚的人外,几乎一半禁军都还睡着醒不过来。赵小春究竟下了什么药这么厉害,连御医也束手无策。」齐雨说。
「你不是已经下黄榜找人,找不到人是你没本事,问我又有何用?」云倾冷哼。
「你……」齐雨被这么一讽,脸色当场又黑掉。这俩口子一模一样,出口就爱打击人。
「别说我没提醒你,老家伙的诏书上写了什么,你我都清楚看过。最后把你那些人收回来,要是伤了他,我绝对叫你敬王府陪葬!」云倾冷冷地说。
「哼!伤了又如何,我就是不承认那小子的身份。」齐雨不以为然地道:「父王临死前就只兰罄在身边,兰罄要他将皇位传给谁,父王哪做得了主。那位子不是你的就是我的,除了你我二人,谁来坐我都不服!」
传位十四王世子东方小春?而他与云倾这俩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居然双双落马,只中得个摄政王虚名!
真可笑!皇族血脉中何时出了个东方小春来他怎么不知道,这事也只兰罄那厮作得出来,真的是要丢尽他们皇家的脸,贻笑天下。
「他是我的人,谁都不许碰。他的东西也一样,谁碰谁就得死。」云倾道,「诏书内容我老早密会过八大重臣,在小春回来之前,他们会守住诏书,也会盯住你,你别想妄动!」
言尽,云倾背着行囊拿起银霜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你去哪?」齐雨急忙问道。
云倾不答。
「你去找赵小春吗?」齐雨继续追问。
云倾还是不想回答。
他要一人独自前往,寻找小春的下落。
找到小春以后,他也不会告诉这个人。小春是他的,到时他会把小春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不让任何人触碰。
小春是他的。恶心的人走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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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灰蒙蒙地只亮了一些,窗户似乎没关上,风冷呼呼地灌,小春幽幽转醒。
他打了个呵欠,掀了棉被爬起身来,浑身僵硬得不得了,腰板酸得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样。通常这情况便是他又睡昏了过去,只是这回,也不知睡了多久,两天、三天,抑或更多天?
最近身子有越来越虚的迹象,自从遇上了云倾和大师兄后,大伤小伤不断,药人的命虽然比寻常人韧那么一点,但多出的那一丁点可也不是拿来这么用的。看样子得找个一天,炖些补药好好把流掉吐掉的那些血给补回来才成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小春打了哈欠,伸了伸懒腰,左摇右晃地把僵掉的身体拉开来。
然而就在他摇来摇去使却发现,厢房里原本该有的那面墙怎么不见了?
放眼望去,叫作那个一望无际,风呼呼呼地直往他脸上吹,往前还能看到远方薄雾笼罩的青翠山峦。
小春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往前走几步。
天香楼整个像是被削掉半边似的,从他厢房往前,那一半完全瘫垮倾圮。只剩一堆分不清楚是梁还是柱的残破碎屑。
「n_ain_ai个熊!」小春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到底他喝醉睡死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天香楼弄成这样?
被雷劈中缺口也不会这么齐整吧?谁干的?他家师兄哩?
原本立足之所早已摇摇欲坠堪不起过大力道,他只轻轻一踏而已,便剧烈震荡起来。
小春见状连忙抓住床上包袱往外跃,身影在空中划了个弧,一个完美前翻后,漂亮的双脚落地于街上。
而后那好大一间却被搞的只剩一半的天香楼在此同时发出唧唧歪歪的轰天巨响,整个垮了下来,顿时天摇地动,尘沙扑面而来,小春一时闪避不及,弄得灰头土面。
咳了好几下,小春眯着眼在扬尘中看着那成为废墟的天香楼。到底谁这么厉害,居然将天香楼给铲平了。
清晨朦胧的街道上,没半个人。放眼只见冬寒瑟瑟,狂风卷起地上尘土落叶,飘到远方去。曾是热闹非凡的城镇,如今死寂一片。不止天香楼,连四周围的房舍也损毁得差不多,简直就像是两只大军队交锋过后,炮火洗礼遗留的残迹。百姓不见了,连只鸟,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