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细胞不见咧”。
他们说,“他跟婆就在路边咯~”
我飞奔。
原来是王喜报和他妈!
“不是这个喜报是他儿子细胞!”跟你们说过多少遍?校里校外都要说普通话!
这俩听似一样的破名儿!回头,我非改一个不可!
一个孩子说,“额见中留背他回家咧!”
那时,我根本没去过蒋校长的家,知道他好像有个儿子也不知道叫啥。
“肿瘤?肿瘤是谁?”
细胞婆细胞爹收到重大线索,根本不理我,撒腿就开跑,刘翔冲刺了~
我也只有跟著跑。
我一跑,所有的孩子都跑起来。上体育课一样~
看见我们奔跑的学生、农民、乡镇企业的工人、返乡知青、村干部,全部凑过来,咋咧?咋咧?热心地问,腿脚还都不慢。
一路,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告诉我。
我第一次知道,
这世上除了有我这麽狠的“病菌”,还有比我更狠的“肿瘤”!
王喜报跟他妈都没敲人院门。
咚!地撞进去。
农村人不讲究这个,但也把里面的一妇道俩幼r-u吓了一跳!
况且,随後我“带著”全村大队人马就杀到了!
一起嗡进了蒋校长家那葡萄紫阳喇叭花仙人球盛开的世外桃“院”。
那是我见到蒋中留和草媚的第一眼。
美人儿,美人儿的儿子,还有世界上最美的我儿子。。。
你们就想像那场景美到何种地步吧~
而且蒋校长家的院子,就像我上面说的!满眼的绿色和花~
这是哪儿?
黄土高原吗?
哪儿来的水让他种树养花?
可他就偏偏做到了。
院子的正中,像我记忆里的老北京四合院,竟是一缸金鱼!!!
人都要干死的地方,他养鱼??????
所以我说他们两口是穿过来的,你们终於信了吧?
宋朝的一片乌云,天天晚上在他家院子的上空降雨哎~
宋朝那会儿的黄土高原肯定比现在s-hi润,滋养著咱的老祖宗、河蟹鱼虾~
就看俺家小细胞,也快变成一条小金鱼儿了。
草媚抱著他,他浑身的水,还往缸里扑呢!中留抚著缸沿儿站在一边乐。
我儿子跟我一样,天生喜欢水。
可缸里的那动物,惭愧地说,王细胞还真是头次见。
下次回北京,我一定得带我儿子上水族馆瞅瞅!
北京有水族馆吗?
蒋校长回家,远远看见自己家院子外人山人海的人~
吓得他从自行车上滚下来,摔了一身的土!
细胞婆看到王细胞,一屁股就瘫世外桃“院”的地上了。
蒋逸闲千辛万苦地挤进自家的院子。
问清了原委,抬手就要打中留,被王喜报拦住了。
那是我见到蒋逸闲最现代人的一次!
他急了也会。。。打、人?!
王喜报後来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你崇拜的假圣贤~
蒋校长向全村人民陪著笑,说,挑日子不如撞日子,都在家吃面吧!
我们一家四口他是决意不让走了!这就是赔礼呢~
草媚马上就进了灶屋。
我和王喜报虚情假意地要回去。
撕扯了半天,人山人海都散光了,王喜报在蒋逸闲快翻脸的时候答应留下来吃顿便饭。
立马对著灶屋虚伪地喊,“嫂子!你别忙乎啊!”
你在人家吃饭,人不忙你吃空气啊?!
希望你们不要误解。
直到发现蒋中留和王细胞的禁忌爱,我们四个老的才恶梦方醒,手忙脚乱木奉打鸳鸯,但大势已去为时已晚。
这之前,因为真的很投缘,大人好自然也希望孩子好,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一直是我们在“搓和”著他们。
至少,为他们的感情发展大开了方便之门。
我象喜欢细胞一样地喜欢中留。
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俊美的青年、优秀的男人!
从他一进小学我就教他英语。大概还教过他别的。
校门外,他一辈子叫我“王姨~”
我知道,这一声,和任何叫我姨的都不同!
二十年,爱上他的不光是王细胞,还有我们一家人!
所以,我怎麽忍心伤自己的儿子再伤一个跟自己儿子一样的孩子?
我们回了北京,俩家也没有断过联系。
尤其是细胞和肿瘤,只分开了三年。
这点,蒋中留比王喜报命好~
初中一年的蒋中留,抛下了陕北的父母只身进京。
十四岁不满的他当时对我说,他讨厌黄土高原,所以到北京来上学。
长大後他对我承认,他那时起就是想天天待在细胞身边,见不到细胞的那三年,他快死掉了~
可见,命运到底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王喜报当年放跑了我,怪他自己没勇气~
四个大人在孩子们长大後,甚至都有意把我女儿许给蒋中留!
“只可惜,我心里除了细胞再无他人!”中留如是说。
“想什麽呢?中留能看上我妹?别糟蹋人了~”王细胞如是说。也不知道他嘴里的“糟蹋”,到底是谁糟蹋谁?
“让我嫁给蒋中留?吃饱了我撑的!放著城里人不找我找凤凰?你们疯了?”我女儿如是说。
看样子,不明事理、头脑发昏的就是我们这些老头老太了!
那顿饭,吃得真是太愉快了!
以致於,开头虚情假意的王氏夫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