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半掩的小木窗,透过它可以看见小院里的小山和高高的杂草,到了黄昏时候就会有丝丝缕缕金黄的光照进屋里。
风吟半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单调的景,手依然轻轻覆在小腹上,自从发现自己有孕以来,这个动作便成了他的习惯。
楚相惜端了药进来,见风吟早已醒来,责怪道:"醒了怎麽也不唤我,你身上的毒素还没清干净,错过了喝药的时辰可不好。"
风吟扯了扯嘴角,道:"有劳楚兄了。"便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楚相惜嗔道:"现在还说这些话......"
风吟看了看窗外,问道:"楚兄怎会找到这个地方?"
楚相惜暧昧一笑,道:"这是我和你爹在小时候发现的‘桃花源, 由镇内一个莲池通过来,隐密得很。"
风吟轻轻点了点头,望著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低眉道:"楚兄,我体内的灵玉,是不是已经......"风吟咬著唇,手不自主攥紧了小腹的衣服。
楚相惜知道他要问的是什麽,轻叹道:"孩子是灵玉成长而成,如果孩子......"楚相惜顿住,不忍再说下面的话。
白玉族人体内只有一块灵玉,如果孩子落了,就等同於体内的灵玉也随之落下,也就是失去了孕子的能力。
"其实......"楚相惜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喃喃自语道,"也可以有两块灵玉......"
若风吟的另一个父亲是白玉族人,则会在情爱之时把自身灵玉的灵气传给孩子,孩子在孕育之时灵气便会转化为实体的灵玉,如此一来,风吟体内便会有两块灵玉。但白玉族最严厉的族规便是男族人之间不得通婚,因为白玉族人若是失去了灵气,身体渐渐会形同枯槁,只剩三月阳寿,因此这样的机会几乎等同於零。
楚相惜摇了摇头,心疼地看著把头埋入膝盖的风吟,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出去。
"楚兄,屋里可有夜行衣?"风吟平静道,"我今夜要回玄冥教。"
楚相惜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你......你在想些什麽!?"楚相惜忙回头坐在床沿,难以置信地望著风吟的眼。
风吟解释道:"天涯一定被困在玄冥教,我要去救他。"
楚相惜瞪大两眼,忿忿道:"你自己的身子都还没调理好就想著去救人?你......你......"
风吟知道经过这件事後,自己的身体状态已经大大不如从前,莫说去救人,能潜入大牢都是万幸。但既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自己的命早晚是要还给南宫桀的。
风吟拍上楚相惜的肩,道:"天涯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楚相惜大力打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轻叹一声。
风吟笑了笑,会意道:"有劳楚兄了。"
12
天一入夜,风吟便按照楚相惜告知的路线潜出了莲池,匆匆换上夜行衣飞身掠了出去。
南宫桀在白玉镇内布的人手虽多,但多是些专以探密寻人为拿手功夫的影使,风吟轻功一向j-i,ng进,潜出白玉镇只用了半个时辰。
白玉镇是偏僻小镇,与在中原的玄冥教颇有一段距离,风吟体力没有得到足够的恢复,不得不边走边停,待到了玄冥教,时候已是五更。
进入玄冥教的大牢易如反掌,风吟明白南宫桀是故意放自己进去,他是一直在等自己自投罗网。
明知南宫桀的意图,风吟还是没有多加考虑便跳入了南宫桀撒下的网,此次回到玄冥教,他就没想过自己可以保全,而是背水一战,奢望能用他自己的命换回雁天涯。
"风、风吟......"雁天涯愣愣望著眼前一身黑衣的风吟,干涩的喉咙沙哑地喊出他的名字。
风吟冲到雁天涯面前,镇静道:"张口,把药丸吃下去。"风吟从襟中拿出楚相惜给他的唯一一颗保命丸,然後握住雁天涯的下颚,把丸子推进了雁天涯的喉咙。
保命丸是楚相惜担心风吟若事情败露,也可以在最後关头护住心脉而特意叮咛他带在身上的。
只是他怎会想到,风吟早已下了必死的决心......
药效很快作用,雁天涯只觉心口有真气凝聚,内力迅速恢复与平曰相
仿。
雁天涯无暇细想,急道:"你快走!南宫桀已经埋下了埋伏......"
"我知道。"风吟打断雁天涯的话,提起从狱卒身上抢来的刀,"快运力!"说著紧咬著唇挥刀砍了下去。
铁链应声而断。
当雁天涯手脚的束缚都挣脱开来,风吟脸色已经显得有些苍白,脸上都是绵密的汗。
雁天涯看著他憔悴的脸,痛心道:"你的身体......"
风吟没有回话,只握紧了他的手,拉著他要走出牢门。
"啪啪......"牢门前响起一阵击掌声,南宫桀冷峻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嘴角带著轻蔑的笑,眼里都是讥讽神色。
"果然是一往情深,真是让人羡慕。"看著风吟和雁天涯紧紧相握的手,南宫桀竭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冷道,"风吟,难道你以为合你二人之力,就能冲出玄冥教?"
风吟潜意识把雁天涯拉到身後,一脸平静地看著南宫桀,道:"属下没有这样想过。"
南宫桀挑了挑眉,哼道:"那你是抱著必死的心闯进来了?"
"只要少主放过天涯,"风吟闭了闭眼,而後镇静望向南宫桀,"属下的命,可以任少主处置。"
"风吟!"雁天涯紧张地把风吟身子转过来,难以置信地摇著头。
南宫桀紧咬著唇,一手拉过风吟的手把他扯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