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若兰的脸腾地一下艳若涂朱,那眉梢儿一挑,杀气跃然挂上眉尖:“你、说、甚、么?”
张胜忽然使足了力气跳起来,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这一声,在静悄悄的审讯室里尽人皆闻,一时所有人都呆住了。在审讯室里耍流氓,调戏女警察,这么牛b的犯人,他们还从来没见过。
秦若男又羞又气,一个“霸王卸甲”便挣开了张胜的拥抱,然后施展擒拿术,没等张胜跌倒便扼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回来,“呼”地一下拳上生风,便击向张胜的鼻子。
这一拳用力甚猛,如果击实了,张胜那只笔挺的鼻子就算请最好的整容医生修理一番,也要从此变成比萨斜塔了。但是秦若男的拳头堪堪击中张胜的鼻子时,突然沾着他的鼻尖停住了。
秦若男脑海里忽然记起他“醉醺醺”地冲过来,一下子把自己扑倒在地,在她耳边匆匆说的那句话:“小心酒杯,下药!”
秦若男心中一阵难过,两年……仅仅两年,为什么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管如何,我欠你的……”,秦若男难过地想着,拳头有了收回的意思,与此同时,她听到了刘队急急说话:“不要打伤他。”
秦若男恨恨地想放手,但是这时她的眼睛忽然对上了张胜的眼神,那双眼睛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神彩,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可是仍可看得出它内蕴的情感:那不是偷袭成功的得意,不是猥亵女人的 y- in 荡,那眼神……那眼神里有一种解脱的坦然与渴望。
秦若男突然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她的眼神被那双眼睛所摄,如受催眠,一个警务人员的责任感还没有全面接管她的中枢神经,她已直觉地按照张胜的意愿做出了反应。
屈肘,收拳,然后左手一推,右手划着孤线挥出,重重地击在张胜的下巴上,张胜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仰面摔在地上。
她用的不是爆炸力,所以张胜的下巴没有碎掉,但是这只有当事人而且懂得运用拳力的人才感觉得到,在旁人看来,这位女警官已在羞愤之下发飚了。
“如你所愿,就当我还你的!”秦若男心里这样想着,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曾把自己扑倒在地,在别人眼中有种藉酒醉占她便宜的感觉,实则是在救她。怎知道,两年后的今天,她要狠狠揍他一顿,目的竟然也是为了要救他?
张胜刚刚落在地上,她攸地又踏前一步,低喝一声:“王八蛋!你是找死!”
她一脚踢在张胜的肋下,张胜很是吓人地在水泥地上打横转了半圈,头和脚正好换了个位置。
这一脚用的是趟力,实际杀伤力有限,不过就连故意激怒她的张胜也不知道她手下留情,更别说其他人的。
“忽啦”,一大帮警察围了上来,站成一圈把张胜围在中间,一个个低头看他,状似默哀。
张胜被这手连环击打弄懵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迷迷瞪瞪地看看那一圈正在天旋地转的人头,用蚊子大的声音喃喃地哼了一句:“力气真大,跟兰子……有一拼……”,然后两眼一翻白,一下子晕了过去。
刘队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分开人群,急不可耐地问道:“吐血了没?肋骨断了没?咋下这重手咧?都还他妈愣着作啥,叫救护车!”
第121章 凯旋而归声名起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张胜的回答是:睡觉睡到自然醒。
他在医院里整整睡了两天,全靠挂滴流维持生命,醒来后狂吞了一大碗咸菜小米粥,然后摸着肚子躺在被窝里,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原来幸福离他是如此之近。
可惜这种幸福的好日子只持续了三天,三天后,医生说他只是疲劳过度,下巴、肋骨处有瘀伤,没什么大问题,泡病号的张胜便被赶回了看守所。
张胜被带进大院的时候,各号的犯人正在院子里放风。
一般来讲,各号各有老大,所以小弟们彼此之间为了避嫌也不会有太多的交谈,大家各有自己的活动地盘,轻易不会越界。这就象不同的狼群固守自己的草原一样,只在自己的地盘上活动,哪怕一只羊冲进了他们的领域,他们也不会越界捕捉。所以人群看似杂乱,但是不同号房的人之间明显有一道无形的界限约束着他们的行动,泾渭分明。
但是当张胜“叮叮当当”的走进院子里时,这种无形的篱笆界限被打破了。
所有的人都扭头转身注视着他,张胜就在一道道怪异的目光中哗哗啦啦地向前走。
为了对他那天的疯狂行径以示惩戒,他被带上了脚镣,张胜在铐子上缠了布条以避免磨破脚腕,链子上则系了条绳子提在手里以减轻重量,一步三摇的,那模样就像一名即将被押赴刑场的地下工作者。
或许是因为他动的是刑警队的人,不是号子里的管教,所以梁所长没下重惩,如果对方是号子里的管教,下场可想而知,哪怕只是一句不敬的话,惩罚也要比这高上十倍。
“啪!啪啪!啪啪啪!”五号的头铺吴老四忽然一下一下地鼓起掌来。
紧接着更多的犯人报以热烈的掌声,整个看守所仿佛在欢迎一位大英雄,欢声雷动。
有人笑叫起来:“我靠,牛b犯回来了,小母牛按门铃,都他妈牛b到家啦!”
“哈哈,胜哥,是个人物!”
“胜哥,警花的滋味如何啊?”
后边跟着管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