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鸿捏着假嗓小声唱京剧:“我家的~~妹妹数不清,没有需要不登门……”
洛菲和他对面桌,听见他唱抓起个纸团便丢了过去,刘斌鸿拿起报纸便挡了开去,然后向她扮个鬼脸。
张胜办公室里。
“你怎么那么久不露面?”
张胜和手机妹妹同时问出这句话,不禁一齐笑出声来。
原来,张胜入狱后,秦若男打过几次电话都不见人接,慢慢的也就淡了。而张胜出狱后,秦若男正好出国去探望妹妹,张胜往回打电话同样无法打通,以后他投入股市成了弄潮儿,秦若男回国之后既要忙家里又要忙工作,都不曾想过再打个电话试试。
今天秦若男清理手机话簿,看到这个久违的电话号码,想删又有些舍不得,便尝试地打了一次,想不到真的打通了。
两个人虽然都以为和对方从未谋面,但是两人深夜谈心,向对方叙说过内心最深处的烦恼和忧愁,那种心灵的亲近感很容易打破时间形成的隔阂。很快,两个人重新熟络起来。
张胜没有说起自己入狱的事,不管是什么原因,那种事毕竟不甚光彩。秦若男也没有提起是去看妹妹才失去了联络。她和妹妹感情极好,从英国回来后,她连续几个月情绪低落,现在想起妹妹毫无起色的病情,想起妹妹可能要一辈子缠绵病榻,她还会黯然神伤,她不想触及心中的痛。
两个人都编了个理由,“张老板因为生病住了一段时间医院”,“女律师到外地经过一桩大案”,解决了失去联络的理由。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着,尽管隔了一年时光,张胜觉得对方的声音还是很熟悉,很亲切,他忽然说:“喂,手机妹妹。”
“嗯?”
“我们见个面好不好?”
“……”
“怎么,不愿意?”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有种神秘感,而且和对方说话不需要什么拘束,什么都敢说,都能说。一旦见了面,彼此认识了,可能……就会象普通朋友一样,会因为认识而给自己加了一层约束。”
张胜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呀。光听你的声音,我就可以想,把你想象成一个温柔可人、美丽大方的姑娘。真要见了面,一看是个呆板的、丑丑的小姑娘,只怕要满地找眼镜了。”
“嘁!我有那么差劲儿吗?”
张胜忍着笑说:“那就见见!”
“拉倒吧,我不上你当!”
张胜笑了:“说真的呢,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么久的朋友,不见一次,心里总算花开无果似的,空落落的。”
秦若男听着也不禁意动,犹豫片刻,她心头怦怦跳着,问道:“那……真要见啊?”
“嗯!”
“我……可挺难看的……”
张胜犹豫了,心想:“还是不要打破心中的美好幻像吧?”
“嘁!”秦若男一声冷笑:“一听我丑,打退堂鼓了?”
张胜忙说:“哪能啊,我是怕你自卑,正想怎么安慰你。其实吧,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秦若男“噗哧”一声乐了:“行了行了,你们男人都这样,口是心非的,说吧,什么时候?”
“嗯……,今晚我有应酬,明晚吧,我请你吃饭,好吗?”
“好啊,什么地方?”
“玫瑰大酒店吧,晚上七点左右你赶到吧,我订了包间给你打电话,你直接上来就好。”
“好!”
※※※
太平镇路口,警察突然多了起来,还设了路障。
正在赶集的人和从集市上出来的人因为要被检查,所以路堵得厉害,搞得许多人怨声载道。
一个穿着黑裤白褂的中年汉子随着人流向前缓慢地移动,看看远处设下的关卡,他机警地四下观察着,忽然趁人不注意,向路旁一闪,遁入了一人多高的玉米地。他身边只有些普通的过路人,见到了也以为是下去解手,根本没人在意。
此时,秦若男被刘队叫到了办公室。
刘队神情严肃地说:“小秦,现在城里城外主要干道都设了关卡,正在抓捕一名犯人。这个犯人在本市有个关系很密切的朋友,你做事稳事、为人机警,所以我把这件事交给你,你带几个人,密切监视这个犯人的朋友,如果这个通缉犯人出现,就立即逮捕。”
“是!”秦若男“啪”地一个立正,接受了命令。
“你是头一次独自带队,我让老马跟着你,他马上就会回队,老马经验丰富,你多听他的意见。”
老马是刑警队的一个主任科员,资历较老,秦若男应了一声,又问:“刘队,我刚才回来时,已经看到路上设卡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队神色凝重地说:“辛庄劳改农场出事了,两伙犯人斗殴,其中一伙犯人的老大甄子明把另一伙犯人的大哥老刀给捅死了,然后趁乱逃出了劳改队。这个犯人有人命在身,而且还抢了劳改队干事的一把54式手枪,枪里有8发子弹,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所以,如果情况危急,你可以便宜行事,将其击毙。”
“是,他的朋友是什么人?”
刘队冷冷一笑,说:“是我们的一位老朋友!”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秦若男:“资料都在这里。劳改队的一个犯人被提审时交待说,这个甄哥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好哥们在本市,据说他和姓刀的犯人之间结怨,也是因为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