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搓被冻得冰凉的双脸,环顾大厅一圈后往二楼走去,一一把别墅的每个角落扫视一眼,缓缓闭上双眼,昔日的影像在他的脑海里飘飘闪闪……
留在这别墅里的最后一句话却是简单而沉重。
“再见的时候,我们将是陌生人,莫泽铎……”
苦涩的神情瞬间即逝,脆弱的感情摧残着他好不容易起来的坚强的心,也打碎了他对未来的幻想,以他的年龄,这本是不应有的,而现在他是尝到本不应有的幻想的滋味。
当初怎么来就怎么离开。
小提琴是他们在一起的一坐桥梁,现在已经断裂,再也无力去碰触它,再碰它,不仅是心碎,连他最后强撑的j-i,ng神力也会被摧毁、被击溃。
收拾他原有的几件行李,那个被尘放在柜子里已久的牛仔布包再次被黄同使用,现在才发现,除去莫泽铎给的东西,他几乎是一无所有,但这样也好,离开后他就不需要再去想。
之前的思念与眷恋在此刻都变得多余,黯然神伤已不足已来形容黄同此刻复杂的心情,一滴泪水也挤不出,过于干涩的双眼是疼痛的,眼影下的黑圈令人心疼预想到的一天来得这么快,快得快让人喘不过气,在他窒息之前,他断然离开。
最后一面,也省了,他无法再面对莫泽铎,把最后一刻的温情留在心中便可,那样他不会被扎得更疼。
手机,钥匙等物品轻放在干净明亮的桌上。
不由得感叹,这一世活得比上一世还辛苦。
上一世有亲人,有关怀,有幸福,有温暖,即使活在动荡不安的时期他也开心,而这一世的亲情短蜉蝣般短暂,而这短暂只停留在父亲死之前。
生活越过得富足反而感情越是冷漠,他是感受到这一切,酸甜苦辣尝未尝过也只有他清楚。
虽然在莫泽铎未出现之前先离开,黄同却并不会释然,感情破裂后过多的言语都无济无事,他不曾想过挽回,因为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人离去。
再多的想见现分别也只是加重而已,断然的离开对大家都好,即使他是受伤最重的那个。
漫无目的走,见到公车就跳上去,至于去到哪里他也不知道,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在车上睡着,到了终点站的时候还是公车司机把他摇醒叫他下车。
揉揉迷茫的双眼,还在市区内,他上的公车是短线,过对面马路还要上天桥,没有参天大树,没有绿色植物的市区沙尘飞扬。
大过年的他该去哪里?
噶!
刹车声。
红色的耀眼的跑车在黄同面前停了下来,车窗缓缓打开,那人对站在马路边的黄同挥挥手。
“喂,黄同,你去哪里?”
黄同皱皱眉头,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车主,那个人好像认识他,全身冰凉的黄同面表情的看着他。
许久未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好像不认识你……”
长尾被绑起的男人尴尬的咳嗽一声,“我是董业远,给你上过助理培训课的老师,你不会这样都不记得?”
想了下,黄同才点点头,“哦,是你啊。”
“我记得还欠你一顿饭,今天请你吃晚饭怎么样?”
“是吗?”
黄同表情无变化,失落的情绪被隐藏得很好,主要是多年的磨砺任谁也看不出来。
“你变化挺大的。”
董业远在三个月前就离开了乔亚斯到了与其相互竞争的瑞则公司,黄同是乔亚斯新剧之事一概不知,而现在黄同也必然不会继续拍戏,本来就不感兴趣,由于莫泽铎挡在他面前,签约的事情也被落下,这事也不会因他的忽然消失而变得棘手。
“是么?”
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黄同都没有过多的起伏,就被反问句也变得无力。
“上车,我请你吃晚饭去!”
漫无目的黄同没有拒绝,直接上了车,但并未坐副驾驶座,而是坐在后座。
某漂亮男人不解的问道:“怎么不坐前面?”
黄同沉默半晌才回他:“……我不喜欢系安全带。”
一直都是莫泽铎给他系。
坐下的他才发现,头真疼,指间还残留着血渍,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不知董业远在说些什么,闭上眼的黄同就不再想睁开双眼,耳边传来嗡嗡声,很想挥走那如蚊子般吵的声音。
“小宇,你认识黄同?”
“认识啊,你怎么也认识?”
“业远,你看他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每次见他的时候都是j-i,ng神状态非常好,人也热心,不过很少见他这么颓废的样子。”
齐文宇摸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哪里知道,今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不记得我咧,话说你和他怎么这么亲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齐文宇白了一眼爱吃醋的男人,却还是认真的解释。
“今年夏天去上文炫镜的课的时候认识的,课程还不是你给我报的么,我和他关系仅止于同学,上次我去他学校表演胃疼也是他帮我。”
“原来他对你这么好……”
某人黯然神伤,故作伤心,“小宇,你觉不觉得他很奇怪……?”
齐文宇与董业远与黄同相识的时候都在不同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