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子一挥手,众人飞快从门内涌出。只听混乱中那高个子新娘急道:“怎麽能让追风断後!”但话未说完,就被其它人快速拖走了。
他们一撤,黑衣人的剑力一涨,想要迫退薛忆之。但显然薛忆之的剑法之高远在他的想像之外,薛忆之不退反进,令他暗暗心惊。不过这个黑衣人的剑法也让薛忆之暗暗称奇。他这两天接连二三的遇上了剑道高手,就眼前这个黑衣人而言居然在三四十招之後仍能跟他斗个旗鼓相当。
忽必烈与方停君在一边观战,方停君看见那个黑衣人的身形,不禁心里一动,就在黑衣人与薛忆之两剑相格火花四ji-an之时,他手一翻朝薛忆之的手腕s,he出了一根银针。薛忆之立有所觉,他回剑一挡将银针格飞。可黑衣人也逞这个空档飞身上了对面的屋檐,那黑衣人既然号称追风,显见是轻功高手,只见他抽剑,跃起不过是转瞬间的事。
忽必烈只觉得身边人影一动,方停君居然追着那背影而去。黑衣人的轻功之高,连方停君心里也暗暗佩服,他在一柱香的功夫里都能与方停君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他快被方停君追上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传过身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只听那人低哑地说道:“你小小年纪千万不要走错路,一步错步步错,再回头已是万劫不复。”
方停君微笑着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在屋檐上跑,这样目标太明显。”他用手一指,笑道:“你可以到下面去,没人会认出你。”
那黑衣人看了他一眼,便纵身跃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心。方停君回身见後面有人追来,轻轻一笑,便在屋檐上乱跑起来。等跑够了,他就在屋顶等後面的人追上来。第一个来的是薛忆之,他很快就掠到方停君面前,一把抓住他,道:“你没事吧!”还没等方停君回答他,忽必烈就已经追到了,他朝四周看了一下,问:“你没追上追风。”
“当然追上了。”方停君笑道。“可是他在我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了。”
“你太冒失了。”薛忆之松了口气道。“追风是南宋朝庭第一号杀手组织,里面都是些江湖的顶尖好手,武艺高超,已经有多位将军死在他们的手里。”他转过头去对忽必烈说:“看来今天是两拔人凑一块儿了,王爷还是早些到大理吧。”忽必烈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去看方停君。
方停君朝两人一抱拳,道:“两位,我就此告辞了。”
“你立了这麽大个功,怎麽倒急着要走了?”忽必烈笑道。
方停君眨了下眼,笑道:“停君何功之有。”
薛忆之笑道:“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他们在城南的破庙里埋伏了人马,当时人手少,不敢轻举妄动。刚巧碰上你……你每天玩那麽多花样,要那麽多东西……”
方停君接着笑道:“所以你们假借给我购物之名,其实是去屏山县掉人马。”他叹气道:“忽必烈王爷当真高人,似停君这麽百无一用的人也能被王爷派上用场。”他说完转身要走,忽必烈从身後追上来笑道:“停君莫生气,这样吧,下个月是我寿诞,你不妨参加完我的生日宴再考虑要去哪里。”
方停君停下来,听见下面阵阵马蹄声,不由冷笑道:“我可以说不吗?”
忽必烈笑道:“停君,我们前两天不是相处得很好。你留下来,你想要什麽,我满足你。”
方停君转过头问:“假如我想要自由呢?”
忽必烈笑而不答,等方停君再问一次,他才缓缓说道:“停君,像你这麽聪明的人怎麽会不明白。这个世上唯有自由是会越争取越少。”
方停君微垂眼帘,忽必烈将手伸给他笑道:“跟我走。”方停君突然抬头一笑,也不去理会忽必烈伸出的手,转身向来路而去。忽必烈也不以为意,与薛忆之两人跟在方停君身後,三人就这样看似相处和谐的在雨後的会泽屋檐上漫步。
薛忆之回到驿馆後,就送方停君回房休息,见他躺下之後,才叹息着点了他的x,ue道。他看着方停君冷冷的面色,轻声说了一句:“我劝劝王爷,你好好休息。”
他见方停君不吭声,就替他盖好被子,吹熄了灯。回到忽必烈门前,他轻轻推开门,见忽必烈坐在灯下对着灯火出神,见薛忆之进来,他才收回了心神。
“你是不是想让我放了方停君。”忽必烈拨弄着灯芯。薛忆之不答,他知道忽必烈明白他的心思。忽必烈从小就是在铁木真所有的孙子中公认心思最灵敏的一个,同他不用开口说很多。
“我不想放他走。”忽必烈眼望着灯芯,缓缓道:“我们虽然兄弟众多,但自小就有自己的领地,彼此争斗不休。再大些长年征战,四海飘泊。大哥虽然对我好,也难得见上一面,况且他也会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对我有所防备。”他苦笑了一下,薛忆之刚想c-h-a口,就被他打断了,他笑道:“你道我为什麽来大理当司政,因为我的兵权被削了。”忽必烈的丹风眼里流露出一丝寂寞,他扫了一眼薛忆之,道:“我想你大概会像对父王那样对我。父王不是快去了,你从没有开口叫过他一声父亲。我想大概我还能走能跑的时候,你也不会叫我一声哥。”
薛忆之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开口说话。忽必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所以你别管我,我想要一个兄弟,他要完完全全属於我。”
“可为什麽是方停君。”薛忆之轻叹了一句。
忽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