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氏伤心道,“但凡有办法,我都愿意替她疼这一遭。”
王妈妈就道,“二姑娘这样,会不会是中毒了,手里头没有解百毒的药了吗?”
沐氏摇头,再摇头。
老夫人听了,就摆手道,“快去找老太爷,让他赶紧回府一趟!”
明澜窝心啊,她给了老太爷解百毒药的事,他怎么告诉了老夫人,这不是给她添乱吗?
明澜赶紧道,“祖母,我已经派青杏去找离王世子拿药了,祖父忙于政事,不要告诉他。”
明澜一脸解百毒药难得,好不容易才分了一点给祖父,不能就这样用了,离王世子手里还有,用他的。
老夫人恨不得戳明澜脑门了,孝顺是好事,可她未免孝顺过了头吧。
想着这会儿派丫鬟去找老太爷,估计他回来,离王世子都派人把药送来了,便作了罢。
疼一会儿,明澜歇了一阵,又继续疼起来。
等的人心惶惶,太医才拎着药箱子直奔流霜苑。
知道病的是未来的离王世子妃,太医几乎是小跑着来的,进屋时,头上都有了细密汗珠,把药箱子放下,就给明澜诊脉。
他一脸严肃,把脉之后,还换了只手,等收了手,就拿银针就要给明澜施针。
抽空,老夫人问道,“孙太医,明澜她这是……。”
“顾二姑娘这是中毒了,有什么话,等我施针将毒逼出体外再说不迟,请大家先出去。”
沐氏抹着眼泪,让王妈妈把老夫人扶出去,她在屋子里陪着。
等人走了,孙太医继续帮明澜施针,明澜眼睛都瞪圆了。
不是假的吗?
为什么要真给她施针?
她又没有中毒。
明澜杏眼圆瞪,知道王妈妈在屏风处看着,这些话她不敢问出声来。
好在孙太医够上道,道,“二姑娘不止中毒,这些天肝火旺盛,一会儿开些去火的药,好好调补身子。”
懂了,孙太医施针是给她去肝火的。
这些天琢磨怎么让长房分家,想到长房做的那些事,免不了有些上火。
不过不用吃药,等长房分家了,她心情一好,自然就不会肝火旺盛了。
施针耗费时间,好半天,等孙太医将银针收了。
然后王妈妈就看到明澜捂着胸口,身子往前一倾,沐氏挡着,她也看不见,听到有吐血声传来,吓得她赶紧进屋,就见到地上有一滩黑血。
雪梨端茶给明澜漱口。
孙太医松一口气道,“毒血吐出来就没事了,一点余毒吃两剂药就无碍了。”
明澜趟回床上,有气无力。
那虚弱的样子,孙太医嘴角都有些抽。
顾二姑娘好演技。
怜春扶着老夫人进屋,现在明澜没大碍了,就该查明澜是怎么中毒的了。
不弄清楚原因,能中一回毒,就能中两回。
孙太医道,“顾二姑娘命大,之前服过解百毒的良药,药性还未全消,才会中了剧毒只腹疼,换做一般人,早香消玉殒了。”
三太太一起进的屋,闻言就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沐氏则脸沉着,道,“怎么会中毒?”
雪梨也不解,“昨儿姑娘吃的剩菜,奴婢几个分吃了,并没有事啊。”
“这倒是怪了,”孙太医道。
四儿把昨天明澜喝的茶叶沫端来给孙太医检查。
世家大族,这些吃的东西都会留一天,就怕被人动手脚,一旦销毁就没了证据。
孙太医检查过后,道,“茶没有问题,不过中毒的方式有多种,出了吃食,还有别的途径,你们再好好学习,有什么东西是你家姑娘碰了,而你们没有碰过的?”
雪梨歪着脑袋,眸光在屋子里横扫,苦思冥想,最后摇头道,“没有什么东西是姑娘碰了,我们不碰的。”
四儿伸手指着床头的锦盒道,“锦盒里的金簪算不算?”
雪梨点头道,“锦盒我碰了,但金簪我没碰。”
“我看看。”
孙太医要检查金簪,雪梨麻溜的拿给他。
孙太医打开锦盒,眉头就拧了起来,用帕子捏着金簪,用银针将金簪底戳了下,一滴液体掉在脚凳上,顿时冒起了腐蚀水泡。
孙太医小心把银针和金簪放下,道,“这金簪里是空的,里面藏了剧毒,底下用东西封着,短时间是不会漏的,可戴久了就有性命之忧,看金簪的成色,应该还没有怎么戴过,二姑娘中毒,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金簪应该不小心撞了,导致毒液渗漏。”
沐氏急问道,“这簪子哪来的?”
雪梨正要开口,老夫人就道,“有劳孙太医了,还请开药方。”
孙太医笑笑,把药箱子收拾好,就随丫鬟去开药方了。
等孙太医走远了,雪梨才道,“这金簪是二大少奶奶送给姑娘的见面礼,姑娘琢磨家规今儿该抄好了,该去谢谢二大少奶奶,就看了一会儿……。”
丫鬟说的很小声,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沐氏气的脸都青了,老夫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想起了穆王府谢梅宴,都说宋娆会和顾绍业有肌肤之亲是因为离王世子和明澜,她原先就担心传言是真的,宋娆会记恨明澜……
谁想到,她才刚进门,她都还没找机会敲打下,就开始闹幺蛾子了!
老夫人忍着才没有发怒。
那边,孙太医写好药方,就要告辞了。
正要走呢,外面进来一丫鬟道,“太太,不好了,孙姨娘上吐下泻,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