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回金闪闪刚刚出场的时候——
“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雁夜看着眼前的男子,一种荒谬的宿命感忽然涌上心头。
他的言谈、他的举止,那种高贵的气质。自从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那天起,这个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种优雅与从容,一直使雁夜产生“落差”感。
为了追上眼前的男人,雁夜在两年内改造了自己,让自己变得优雅,变得高贵,但当两人再次面对面之时,一种低劣的伪物一般的感觉却仍旧笼罩在雁夜的身上,没错,此时和远坂时臣面对面站在一起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和真品放在一起的低劣赝品一般刺眼。
远坂时臣对于突然出现的“客人”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在远坂家“要优雅”的家训之下,仍旧是那副得体的贵族式仪态。他眯起的双眼中透出的敏锐神色,显示出临战前的从容,但那对雁夜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挑衅。
“我本以为间桐家的er只有传说中那个毫无天分的间桐鹤野,没想到你……呵呵,放弃了魔道,却对圣杯仍有迷恋……你一个人的丑态,足以使整个间桐家族蒙羞。”时臣的语气优雅而得体,但内容却刺痛着雁夜的心脏。
雁夜死死的盯着时臣,但还开口,金铁交鸣之声便于身旁向其。
“assassin吗?给我多开点,这场战斗,英灵不得插手!”beerker姿态下的冯雪拦下assassin的阴招,以沙哑的声音警告着,伴随着他的话音,是无数从扭曲阴影中爬出的怪物。
无数的怪兽将整个空间包围起来,下一刻,整个远坂宅便化作了高大的古罗马斗兽场。
“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的攻击,也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设置,这场战斗,只是你们两个人的……”冯雪笑眯眯的说着,完全不像一个beerker应有的样子,习惯了一人三号之后,变成一人两号反而有了空余。
雁夜对此却是毫无心理波动,他的双眼仍旧死死地盯着时臣——“远坂时臣,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把樱托付给脏砚?”
“……什么?”
听到意外的问题,时臣皱起眉头。
“这是现在的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回答我,时臣!”
时臣叹着气,对激动地雁夜说道。
“——不用问也该清楚。我只是希望爱女能够有幸福的未来而已。”
“什……么?”
得到了难以理解的回答,雁夜的大脑中出现暂时性空白。雁夜呆住的时候,时臣语气平淡地说道。
“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都会出现烦恼——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这是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的两难选择。”
平庸——
这句话在雁夜的空白的脑海里回响着。失去笑容的樱,以及与凛和葵一同嬉戏的样子……时臣的话,混进了他那小小的幸福回忆之中。
那很久以前的母女的样子——这个男人,仅用一句“平庸”就割舍了吗?
“特别是我的妻子,作为母体十分优秀。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两个女儿必须有魔道名门的庇护。
为了其中一个的未来,而夺走另一个的潜能——作为父亲,谁都不会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
时臣滔滔不绝说出来的理由,雁夜完全无法理解——不,是不愿理解。即便是只理解了这个魔术师理论的一小部分,他也觉得自己会当场呕吐起来。
“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之翁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作为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达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无法完成,还有凛,凛无法完成的话还有樱,总会有人继承远坂家的宿愿。”
为何他能不动声色地讲述这样一个绝望的事实。
同时以“根源”之路为目标的话,这意味着——
“……互相争斗吗?两姐妹之间?!”
面对雁夜的责问,时臣失声笑出来,表情冷淡地点了点头。
“即便导致那样的局面,对我族末裔来说也是幸福。胜利的话光荣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失败,光荣也将归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没有顾虑的对决正是梦寐以求的。”
“你这家伙——已经疯了!”
面对咬牙切齿的雁夜,时臣只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
“说给你听也是白费。你这根本不理解魔道的高贵之处,曾经离经叛道的家伙。”
“别胡说八道了!”间桐雁夜已经不想在问下去了,他已经明白了兄长(指冯雪)的话,他和时臣之间并不只是情敌而已,最根本的矛盾,其实正是这种源自于理念的不同。
他只是一个凡人,不是什么追求根源的魔术师,这个名为雁夜的个体,追求的只是人间应有的幸福而已,此刻他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仅仅只是因为对虫魔术的恐惧,便离开了间桐家。
不是为放弃魔术而后悔,而是因为他的放弃将葵推给了这个为了魔道几乎不顾一切的卑劣魔术师!
没错,卑劣,这是个很有趣的形容词,虽然雁夜与时臣两人的风格完全不同,但在此时此刻,却同时为对方打上了名为“卑劣”的标签。
“我已经明白了……”雁夜的脸色变了,不再是那副伪装的优雅,而是一种极致的平凡,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所伪装的,所希望的究竟是什么,他已经不需要去模仿时辰了,或者说,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