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在旁边坐下,等赵无眠给祝莞尔擦完药,他才伸手把人抱了过来:“你要不要先回家睡觉?”

“明月叔叔……”

祝莞尔只小声的叫了这么一句,就不说话了,谢砚拍了拍她的头,无奈道:“你明月叔叔昨晚值了一晚上的班,很累的。”

“那明月叔叔也可以在这里睡呀,四宝叔叔你要是小气巴巴的不愿意把自己的床让出来,明月叔叔就睡笑笑的床好了。”

谢砚:“……什么叫我小气巴巴的不愿意把自己的床让出来。”

祝莞尔撇嘴,扭过头去不跟谢砚讲话,只是攒着赵无眠的衣角的手收紧了几分。

赵无眠见他们俩一大一小的讨论这种问题觉得有些好笑,疲惫的感觉似乎都有些减缓,想了想道:“没事,等会儿吧。”

等祝莞尔爸妈来把人接走,他再回去休息。

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

也确实没等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

祝莞尔这才松开了赵无眠的衣角,从沙发上滑下来,小跑着去开门,谢砚余光瞥见赵无眠揉着眉心的动作,暗叹这人还真是叫人心疼又没办法,这种无奈的情绪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祝莞尔先去抱了冯新雨,叫了声“妈妈”,然后才看向了祝三愿,“爸爸!”

“笑笑。”冯新雨摸了摸她的额头,“头还痛吗?”

“不痛啦,擦了药,红点点也不痒。”祝莞尔指了指沙发的方向,“明月叔叔给我擦的药,明月叔叔还给我熬了粥。”

谢砚装作没看到祝三愿落在赵无眠身上的视线,站起身把茶几边的小行李箱推了过去。

冯新雨接过行李箱,含笑的看了谢砚一眼:“这位是?”

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谢砚笑了笑:“赵无眠,我朋友。”

“这是笑笑的妈妈,冯新雨。”他又跟赵无眠介绍,“笑笑她爹,祝三愿,我跟你提过的,我发小。”

什么样的朋友大早上的会出现在家里?祝三愿略觉惊奇,眼神古怪的认真打量了赵无眠一眼,压下了心头的疑问,伸出了手:“你好。”

谢砚有些担心赵无眠在这时候犯脾气,见他伸出手和祝三愿礼貌的握了一下,才松了口气。

大家寒暄了几句,谢砚就送祝三愿和冯新雨下楼了。

赵无眠是跟着一起下楼的,上车前还被祝莞尔拉着手邀请去她家做客,谢砚先一口应承下来,哄着小姑娘撒手,好让赵无眠先回家补觉。

等黑色的奥迪消失在视线里,祝莞尔才跟着冯新雨上了自家的车,祝三愿忍了半天的问题总算可以问出口了:“你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谢砚笑得眉眼微扬,“不过我准备搞点事情。”

“不是……”祝三愿反应了半天,“你这是打算从良了?”

人带到家里来就算了,还这么正经的介绍给他认识,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怎么看都透着股不对劲来。

“诶?”谢砚摸了摸下巴,“我不是从良很久了么。”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祝三愿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是很想搭理他。

“二十七天。”谢砚说了个数字,“四舍五入一个月。”

祝三愿还是觉得信息量有点太大,反应不过来:“你们怎么认识的?”

“酒吧认识的。”

祝三愿“哦”了一声,把他前面说的话统统都打包扔进了垃圾桶,“别玩太过。”

“酒吧认识的就不能发展了?”谢砚挑了下眉,“你这是偏见。”

“酒吧认识的你发展的还少了?”祝三愿反问,“你哪回是动了真格的?”

应该把发展两个字改成个动词——睡。

不是说出来玩的人都没有心,而是真心藏得太深,或是曾经伤得太深。谢砚这些年遇见那么多人,也没见谁能补好他心里缺的那个大窟窿。

太久了,人心不是什么别的死物,凉了还能点火加热,他是真希望谢砚能早点走出来,可是也不希望他随随便便就走出来。

“他不一样。”谢砚只说了四个字,眼底的神色,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他。”

喜欢这样的字眼从谢砚嘴里蹦出来,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稀奇的是他是对谁说的。

在床上他跟小情人们说的情话自然不会少,但□□yī_yè_qíng对象这样的人他从来不会跟旁人聊起,别人可能会把睡了多少人睡了些什么人都当成炫耀的谈资,谢砚不会。

所以他从来没跟祝三愿说起过任何床伴,更别说用到喜欢这样的形容了。

祝三愿又把扔进垃圾桶的话翻了出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正色道,“我觉得他跟你一样。”他在谢砚疑惑的眼神里一字一顿的补全后半句,“两个一是不会有x_i,ng福的。”

x_i,ng字的发音咬得格外的重。

谢砚还以为祝三愿不信他,要木奉打鸳鸯,没想到他担心的是这个。

其实他自己好像也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现在想想,不过是体位而已,能喜欢上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谁上谁下,有那么重要吗?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谢砚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觉得我可能是个verile。”

祝三愿:“……”

还他妈有这种说法?

沉默了一会儿,祝三愿才盯着他语重心长的开口:“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

“我觉得赵无眠对你没意思。”

谢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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