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他让陈奂守着车堵人的事儿,他没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会举一反三。”
“是谢教授教得好。”
……
大概因为做惯了等待的那个人,这次谢砚查资料,换成赵无眠陪着他等他,谢砚就觉得有些,不习惯。
不过感觉倒也不差就是了。
从图书馆出来,他就带着赵无眠逛起了学校,闲聊的时候难免谈起学生时代,谢砚就问:“k医科大是什么样子的?”
“比z大要小一些,建筑更密集一些,没那么多风景看。”赵无眠想了想,也没想出k医大什么地方有z大这么富有人文气息,两所大学相比起来,k医大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
但他还是很认真的说了:“教学楼有一、二、三教和逸夫楼,食堂只有一二三食堂,实验楼叫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实验楼,也个有湖,没有名字,所以被叫成了情人湖。图书馆很大,礼堂也很大,比较有名的,大概就是礼堂那面宣誓墙。”
“你们学校的取名还真是……”
“毫无美感。”赵无眠吐槽道,“据说校长很直男。”所以都是直男命名,不叫abcd实验楼就不错了,还指望能取得多诗情画意吗。
“听说你们学校是大型单身狗聚集地。”谢砚没想到他那么正经的人也会吐槽,就忍不住也吐槽了一句,“八年本硕博连读,除了内部消化,真的能找到男女朋友吗?”
赵无眠想了想,道:“不至于,医大离k大挺近的,两家学校的学生经常串门,没你说的那么惨。”
“那你为什么一直单身?”
赵无眠:“……可能因为我对学习爱得深沉。”
谢砚揽着他的肩笑起来:“你竟然还会讲笑话。”
“这是我室友说的。”赵无眠面色不变,语气淡淡的替自己申辩,“我是引用。”
谢砚第一次听赵无眠提起除了慎羡以外别的朋友,就有些好奇:“你和你室友关系好吗?”
谈及室友,赵无眠就不像方才那样平铺直叙了,而是点了点头,道:“他话也不多,成绩很好,能一起做课题做实验写论文,是很好的对手,也是很好的ner。”他顿了顿,颇有些惋惜,“不过毕业后,他留在了k市,跟在老师身边。我选择了回z市,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了。”
谢砚摸了摸下巴,怀疑自己一问就问到了个隐藏情敌:“单身吗?”
赵无眠瞥了他一眼:“他结婚了。”又补充道,“两年前。”
谢砚被他似笑非笑的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忍不住怼道:“所以就你还单身。”
赵无眠:“……”
谢砚凑过去他耳边轻声问:“你还很骄傲?”
赵无眠:“……”
把赵无眠逼得无话可说也是谢砚最近新找到的乐趣,他发现赵无眠有时候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时候他的视线就会往旁边落,表面上看起来很淡定,其实耳朵都红了。
就像现在这样。
也不知道是被他怼的,还是被风吹的。
在食堂吃完晚饭以后赵无眠就回家了,谢砚不忘提醒他“晚上酒吧见”,然后才心情甚好的吹着口哨开着车回家换衣服。
只是到了酒吧,却不见赵无眠人,谢砚耐着x_i,ng子等了一会儿,被搭讪得烦了,索x_i,ng从酒吧里出来,循着来路往外散步一样,打发时间,视线落在街边停车位整整齐齐停着的那些车上,随意的看过去。
他在街头看到了赵无眠,也看到了赵无眠对面站着的男人。
那个人比赵无眠矮一些,背朝着他,尽管站得笔直却也难掩后背的几分微驼,那是长久的年月留下的东西。
他就说这么久还不来,原来是半道,被人堵了……
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在看到男人伸手按住赵无眠的肩膀时彻底告罄,谢砚快步走了过去,以维护的姿态挡开了那只手。
“这位先生。”谢砚摆出了一个礼貌的笑,“无眠不喜欢别人碰他。”
目测对方已经是和他父亲相仿的年纪了,两鬓斑白,一身得体的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系着,模样斯文,但脸色极差,整个人就显得有些y-in沉。
“你是谁?”男人的脸色更沉了些。
“我?”谢砚整了整衣领,右手手心叠在左手手背上,从容不迫的开口说道,“无眠的,朋友。”
他刻意在朋友前停顿了一下,其中深意,赵无眠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冰冷的漠然褪去,换上了一抹无奈。
“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c-h-a手过问。”男人又望向了赵无眠,一副训话的口吻,“你看看你,每天都和些什么人混在一起。”
显然在他的主观臆断里,来买醉街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种当爹的训斥儿子的既视感谢砚从来就不陌生,望着和赵无眠眉目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他心头无端端的生出了一股厌恶的情绪。太假了,用力过猛,一点都不像一个外严内慈的父亲,所以显得很讽刺。
出于良好的教养,也碍于赵无眠的关系,他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断两人的对话。
虽然很讨厌对方随便的给一个人定论定x_i,ng,但他宽慰自己要尊老爱幼,这么一想,就笑得更得体了几分。
相比之下赵无眠脸上的情绪就戾气得多了:“赵合先生。”他冷然道,“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我的事,与你无关。”
家事,连名带姓的叫末了还加一个先生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