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骥郑重朝周尧封姜,以及越明肖拱手道歉加道谢:“多谢几位照顾,某感激不尽。”

王珈飞着小眼神,特别傲娇:“我才不麻烦,你才麻烦!”这么久,他也腻够哥哥了,凑过去抱住周尧胳膊,“尧尧你别听他的。”

周尧:……

王骥目光暗了暗,方才叹了口气,再次朝周尧道歉,嗯,顺便还朝封姜拱了拱手:“他才十六,还是不懂事,以后某会好好教他的。”

周尧:……

你跟我道歉就好,和封姜是几个意思!

见大家都对自己和王珈很好奇,国内形势也已鲜血清洗,再不会有麻烦,王骥也不玩什么神秘感,干脆说了和王珈的关系。

“虽我同王珈都姓王,但并不沾亲,他不是我亲弟弟,是收养的。”

王珈五岁时父母家人全死了,族人,街坊邻居也没有太富裕的,一两餐饭能接济,养却是养不起的。小孩当时吃的是百家饭,穿的是百家衣,这家住几天,那家住几天,在族人家里住的最久,但也遭嫌弃最多。

街坊邻居接济王珈,是真的心善,见不得这么小一个孩子活不下去,族人那里,因为同一个姓氏,担着责任呢,不想养,为了名声,也得面子上过的去。

脸色么,就不会多好看。

那时候的王珈很乖,干什么都小心翼翼,被欺负也不敢说,族人想让他干点什么事,他也不敢推,因为不听话会没饭吃。

他经常被族人从这家送到那家,为了表示自己尽了心力,族人们总会说自己的好,养他多难多累,负担多大,说他不乖,不听话。

辗转到最后,他从乖巧听话的小孩,变成了别人嘴里憋着坏,最会装的坏小孩,然后,有一位族人答应长期养他。

这个族人,是个混混,最擅长的,就是偷东西。

小王珈就这么被逼着,走上了歪道……

那一年,王珈七岁,刚开始自己偷东西没多久,就碰到了碰瓷的王骥。

王骥当时身边情势很不好,父母双亡,权力交迭进行的不怎么顺利,养了多年的猫也死了,他心里难受,正抱着死猫想去埋了,就被王珈撞上,猫的尸体掉在了地上。

王珈不是故意的,吓的够呛,圆圆眼睛沁着水,怎么看都跟死去的猫有点像,王骥就说自己的猫因他这一撞摔死了,让他赔。

他哪赔得出来?就讷讷说身上没钱,认真要了王骥名字地址,说会一点点还钱。

他没说偷东西,但王骥后来查到了,这小孩还为了凑钱加快了偷东西频率,因业务不熟练,不小心被人逮了。

那个答应收养他的族人见事大,直接不露面了,人们顺着他身上的纸条,找到了王骥……

王骥把麻烦解决了,顺便把王珈带回家,两个人的孽缘就开始了。

王珈翻着白眼,往周尧身边凑了凑:“你别听他的,他才没那么好,可凶可凶了,一天到晚不带笑的,就会欺负我,列一堆规矩出来,这不能干那不能干,我连喘气都不敢用力,生怕他把我给扔出去!”

“他还不让我吃肉!我刚去他家那几天,饿的皮包骨,眼睛都绿了,他桌子上有那么多肉,就是不给我吃!”

“他到现在还管着我,吃什么要管,喝什么要管,连穿什么,衣服什么颜色,袖角什么花纹,什么时间如厕,他统统都要管!特别坏,特别烦!”

“所以我就造反了!他管我,我就折腾出事惹他生气,看谁更厉害哈哈哈哈——”

……

他在这边控诉,王骥也不生气,只微笑看着他,解下腰间酒囊,一口一口,慢慢抿。

周尧看得出来,这不是生气,这是温情。

当时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遭逢世情冷眼,彼此试探着,慢慢接近,慢慢信任,慢慢依偎,慢慢变成彼此唯一可支撑的力量——肯定非常不容易。

王骥在诸多权力纷争下,成长为如今耀眼的豁达的人,王珈从胆小怕事的乖巧小孩,长成今天恃宠而骄,天不怕地不怕,恩怨分明,富有善良和正气的少年……

可见王珈对王骥影响有多大,王骥对王珈有多宠。

见王珈同周尧蹭的近,十分依赖欢喜的样子,王骥突然问周尧:“他有没有说过一句话,类似你要怎么怎么不好了,不用担心,他偷东西养你?”

周尧一怔,笑了:“说过。”

“他也对我说过。”王骥双目微阖,唇角挂着笑意,“很多次。”

“我希望他一切都好,并不知道他会卷入传国玉玺的麻烦里……”

前前后后发生的意外,他真是始料未及。

王骥眼睛突然睁开,看向周尧,面色严肃认真:“他不怎么乖,老是惹麻烦,但——他是我的命。”

“你救了他,就是救了我。从今往后,君但有所使,某定不遗余力,但有所需,某之身家,皆可拿去!”

第124章 浓雾来临

浓浓夜色里,王骥承诺给的非常突然,且掷地有声,十分坚决。

全部身家……

他如今可是南汉的无冕之王,任谁都不敢轻忽,全部身家,就是整个南汉!

这么轻飘飘的承诺出去,他真舍得?

众人无不意外,看向王骥的目光略有些复杂。

唯有王珈,十分不要脸的叉起小腰:“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一点外物而已,难道比小爷我还重要?”

周尧有些牙疼。

熊孩子喂,这可不是‘一点外物’,这是整个南汉,无尽钱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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