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走时,屋中有人等他回来。

我走时,屋中无人等我。

哎呀,我在想什么。以后的事,谁说得清。

我按照提前定好的计划,去看望雌父。

雌父住在近郊,当我到时,雌父在给植物架上的植物浇水。

“崽,回来了。”雌父向我点头,“去屋里待一会儿吧。”

雌父远未到衰老期,面容恬淡安然。

我拖着行李走进屋子,属于我的过去的痕迹历历在目。

数十年如一日的家居陈设,从小看到大的柔和光线,窗明几净,能一眼望到屋外绿意,雌父就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

“你都两年没回来,怎么想起回来了?”雌父解下围裙,在一旁洗手。

“就是想回来看看。”我笑着,将箱子推进自己的房间。

“你雄主知道你回来吗?”雌父擦干手,静静站在门边。

成天“先生”“先生”地叫,我几乎快忘记先生就是我的雄主。

“雌父,我不想说这个,只想好好待着。”

我坐在床上,床一颠一颠地,床单还是我十八岁离开家时的卡通小白象图案,不过要崭新许多。

“行,”雌父走过来,拍我的肩膀,“床单被褥都是新的,前天才洗晒过。你若不喜欢直接换掉就成。”

雌父望了眼窗外,“现在天色还早,说说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雌父,”我像小时候那样,抱住雌父胳膊撒娇。

“怎么了?”

“我没钱了,得靠你养我了。”

雌父揉我,“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养你还是养得起的,在家安心啃老。”

我紧紧抱住雌父。

我和先生的事情,雌父知道得一知半解,他从不会主动过问,我也不好意思告知于他。

在雌父看来,只要我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路怎么走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从不过多干涉。

但如果我愿意回来,雌父同样不拒绝。

于是,我毫无愧疚地赖在雌父家里,偶尔收拾屋子,和老邻居们聊天,和年轻人踏青,听雌父讲他顶宝贝的盆栽。


状态提示: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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