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三界交汇之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而在场的神族都纷纷苍白着脸用此生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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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凤霄一手按着门板冷漠道,同时手上用力想把大门关上。
“哎别啊,”陵越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门框上,力图想要从门缝直接挤开进去,“你说了让我留下,可神族没给我住的地儿啊,我想着你不算神族,咱俩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
凤霄手上倏然加大了力道,门缝又小了一寸。
“别别别……”陵越识相的顿住,保持着整个人艰难倚靠在门上的姿势抬起一只手,指尖上晃晃荡荡勾了两个酒坛子。
“那间酒肆的地窖里剩的!要嫌不够再让青知来唱个小曲?”
凤霄冷冷的盯着他:“你是想要让他烧了我的宫殿吗?”
“怎么会呢?就是唱个小曲而已!”
凤霄手猛地一松,陵越倚着的门板吱呀一声向前滑开,陵越整个失了平衡向前栽去,脚下却转了两个步子直直撞到凤霄身上。
撞到凤霄那一刻他心满意足的伸手抱住人,两个酒坛被他扔开,一个在地上咕碌碌滚了几圈,另一个直接啪摔的粉碎。
凤霄瞳孔一缩,身上猛然冒出金色的凤凰火焰,陵越却像是毫无所感,依然紧紧抱住他不放手。
酒坛子里根本没有酒!
碎掉的酒坛中晃晃悠悠飘出暗红色的烟雾向着凤霄飘来,挨到他身上那一刻便从无形无状变成为细长的线状,紧紧的附在凤霄身上,而那灿烂夺目的凤凰火焰则寸寸消退终至熄灭。
陵越慢慢松开手,身上碰触到火焰的地方焦黑一片,衣物都燎了大半。
陵越随手褪去烧焦不成形的外衫:“反正一会也用不到。”被火焰烧灼的皮肤快速愈合。
他将立在原地的凤霄打横抱起向宫殿的深处走去,高大的宫门在他身后无声阖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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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窗户被纷纷关上,几线阳光透着窗缝漏进来,在地上拉出细长的光道,而床榻则被厚厚的床幔遮起,昏暗的光线配着床帐中传来的几声喘/息,更显旖旎。
修长白皙的双手被高高缚过头顶,手腕处密密麻麻缠了几十圈细细的红线,缠裹着如玉的手腕。
被缚住的凤霄做着徒劳的挣扎,最外沿的红线处手腕已经磨破了好几次,却又被自己的凤凰血飞快治愈。
陵越的动作与往日相比显得急切而凶狠,像是急于进食的野兽急急忙忙将面前的血r_ou_吞下去,恨不得一口吞尽。
事实上他附在凤霄颈侧的时候确实咬了下去,带着血腥的意味,简直恨不得想把面前的人拆吃入腹。
【r_ou_略】
不知过了多久,陵越才解开了束缚着他手腕的层层红线。
凤霄艰难起身踉跄向外走去。
“别想着离开找救兵了,”陵越没有阻止凤霄往门前走去的步伐,笑道:“法力被封,毫无自保之力,你想想,发现这一点神族会怎么对你?”
凤霄没有停下脚步:“无所谓。”反正三界现况如此,他消失不过早晚的事情。
他走到空空荡荡的前殿将紧闭着的窗户一扇扇打开,陵越倚着门框看着他动作,凤霄行走时衣角发出悉索的摩擦声,衬得殿中更加寂静。陵越看着他身影就觉得十分的冷清与孤寂。
长久以来,你就是一个人在这座巨大的宫殿中待了这么久吗?
“不觉得孤独吗?”陵越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凤霄终于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灿烂的阳光照进了殿中,凤霄用一根黄金羽割破了手腕,羽毛沾了鲜血后漂浮在空中晃晃悠悠向殿正中央飞去,落在地上时,地面泛起如同湖面般荡起的一圈圈波纹。
波纹晃晃悠悠到足够大的范围时停住,一面圆形的水镜就静静嵌在了大殿中心,陵越好奇走到跟前,轻轻伸手一碰,镜面就泛起层层涟漪来。
“别碰。”凤霄在镜子边缘坐下,垂首看向镜中影像。
镜中映出的并不是他,而是人界。
“平日里我会用它看看人界。”凤霄答非所问,“不过更多还是睡觉。”九天之上无人打扰,凤凰一梦三千年。
凤霄指尖在镜面轻轻拂过,镜面平静下来,景象转换,渐渐浮现出一座城市,陵越认出那是华城。
陵越干脆也走到他身边坐下,顺手牵起他的手细细摩挲着那节手腕,白玉般的手腕上绕了一圈细细长长的红绳,更衬得肤色莹润。凤霄抽了下手,没有抽开,干脆随他去了。
他低头看向镜中之像,华城竟然还是最近一次去的景象,虽然在街上行走的人类依然瑟缩而小心,却像是慢慢适应了这般人魔共存的局面。
“我还以为你会人类全部杀掉,”凤霄道,“他们的信仰可是神族力量的来源,人类要是不灭,神族也不会消失。”
这也是为什么神族与魔族的战火往往先从人间烧起的原因。
“哪能呢,你如此喜欢人间,我哪里敢杀。再说了,”他满不在乎的开口,”不过是信仰之力罢了……若是我让人类转而信仰魔族呢?”
他无视了凤霄听见这句话时震惊的表情,继续道:“神族以赐予换人类的信仰之力,说白了不过是交易,既然是交易,那么换作魔族也没问题。”
“当人类信仰魔族时……神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