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李休的脸色却并不好看,他在原地站了很久。
“殿下?”
白落提站在一侧,小声问道。
李休看了看陈玄策,眼中带着一丝失望,他摆了摆手说道:“走吧。”
白落提应了一声,然后对着一旁的杨不定点了点头。
几人离开春来居向着将军府走去。
小南桥是一座恐怖的战争堡垒,通信的速度一定是最为顶尖的,别说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足以将消息通知到所有人的手里。
所以李休给的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是很宽厚了。
白落提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李休没有动作,不由得转头看了过来:“殿下不打算回将军府?”
李休淡淡道:“我只是不喜欢等人。”
话音落下,他接着转头看向了慕容,问道:“这小南桥的春来居比不上长安城的上人间,不知道这里的酒比不比得上太白楼里的红烧刀?”
长安地处安逸之地,这些玩乐的地方自然要比小南桥要好得多。
但酒不同。
边关的酒才是最好的酒。
慕容将剑收了回去,陈玄策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看着李休和白落提还有杨不定,低头想了想,然后答道:“小南桥有茅草屋,比不得太白楼,也没有上人间,但是店家亲酿的竹叶青还不错。”
“有多不错?”
李休挑眉问道。
慕容舔了舔嘴唇:“比红烧刀强些。”
李休的眼睛微微一亮:“菜呢?”
“比鱼腩烧好些。”
李休咧了咧嘴,开怀大笑:“如此看来的确还不错,只是要麻烦慕容公子带路。”
慕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迈步走在前面领路。
陈玄策却不会顾忌太多,冷笑一声讥讽道:“殿下还真是好胃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天大的事压在头顶也要先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李休扬了扬下巴。
白落提胳膊抬起遥遥点了一下,陈玄策的嘴巴便闭的严严的无法再发出声音。
“现在倒是清静多了。”
红袖把熊胖抱在怀里,觉得场间气氛轻松了一些后,笑道。
她长的很漂亮,笑起来自然也很美。
只是碰巧场间这几个人都是榆木疙瘩,并不以为意,只是那名自始至终跟在身后的城门官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我不喜欢等别人,不过倒并不介意其他人等我。”
李休说道,言下之意很明了,跟在慕容身后走出了这条烟花巷,只留下了遍地的废墟和狼藉。
那名老鸨和许多姑娘们站在雪中,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白落提面无表情的扬了扬手,北地三率当中走出几个人向着老鸨走了过去。
“这是一大笔银子,北地三率很穷,您得赔我。”
建造那般奢华的春来居,里面还有许多的古董和名贵字画,毫无疑问这是很大一笔钱。
李休的眼皮不自禁的跳了一下,说道:“春来居是杨不定拆的,赔钱也该找他。”
于是白落提向左看去。
杨不定沉默了一会儿,道:“楼是您让我拆的。”
“可剑是你挥下的。”
李休反驳道。
这个解释很牵强,也很气人,杨不定一只手握在了剑柄上。
“我没钱。”
剑身之上有寒气肆虐而出。
李休双手负在身后,义正言辞:“且放宽心,既然我是惹的祸,我自然会擦屁股。”
“您好像很开心。”
赔钱与否其实他并不在意,听雪楼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好像?”
李休笑着问道。
“因为不是真正的开心,所以只是好像。”
杨不定道。
李休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轻快的步伐也跟着缓慢了下来。
了解他的人不少。
只是都远在长安。
此刻身旁只有一个杨不定算是熟人。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算是半个熟人,如今看来应该算是一个。”
李休学着王不二的样子,将肩膀耷拉了下来,以前他只觉得这样走路比较懒散和惬意,如今看来这是因为扛上了太多的责任二位压弯了双肩。
几人的速度不算快,因为红袖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但好在茅草屋不算远。
因此很快就赶到了地方。
为了方便寻找,每个类型的建筑都归纳在了一起。
比如春来居所在的烟花巷,向右走的千百颜色。
还有眼前这扑面而来的浓香酒气。
街头左侧放着一个牌子,上头写着酒香不怕巷子深。
街头右面也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酒香也怕巷子深。
两句话各有各的道理。
李休觉得很是新奇,遂多看了两眼。
顺着这条酒巷朝里走去,一处茅草屋立在中间看上去很是扎眼。
因为周遭的酒楼与客栈都是三四层的建筑高度,上面坐满了人。
只有这个茅草屋是矮矮的一层,一眼看去十几张桌子只做了六七个人,相对其他来说显得冷清了不少,偏偏掌柜的老神在在的坐在竹椅上,看到几人在屋前站下竟是眼皮也不抬一下,像是没瞧到一般。
李休看向了慕容。
慕容看着茅草屋门口的一个小牌子。
李休也顺着看了过去,然后便明白了为何这家店只有寥寥几个人吃酒。
因为这里只卖竹叶青,而且还是上好绝佳只有此处才有的竹叶青。
一坛酒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