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郡主不是苛刻的人,身边也不缺人伺候,您也年纪大了,该休息还是得休息,不用日夜守着。”
余顺最是孝顺不过,自从他八岁被他爹跟后娘提溜着送进宫开始,他就没有亲人了,直到钱嬷嬷出现,他才感觉有了亲人的牵绊。
钱嬷嬷笑容慈祥的说道:“郡主哪里会让我日夜守着呢,每日守一会儿就让丫头们送我去歇息,郡主对我好着呢。”
余顺这才放心的点头,感慨的说道:“咱们这些跟着郡主的人,都是运道好的,尤其是我。”
钱嬷嬷赞同的点头,“可不是说,若没有郡主,咱们这些人还不知过成什么样呢,所以啊,你可千万不能因为外面的诱惑做错事,连累了郡主。”
余顺无奈苦笑:“娘,儿子就是个无根的人,能有什么被诱惑的,况且,再多的诱惑,也没有您和郡主重要,说句僭越的话,郡主既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亲人呢。”
虽大家都没有明说,但对郡主的敬重爱戴都是一样的,钱嬷嬷放心的点头,“你为郡主办事要多用些心,近日太后又有些情绪不佳了。”
余顺倒是没有太惊讶,太后也不是一两天这样了,“娘,您也别操心太后那边了,怎么说她老人家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出不了事。”
太后虽有时折腾人了些,可从来没有误过大事的,钱嬷嬷心里也清楚,不过是心疼郡主多念叨了几句,母子俩多日未见,这一说上话难免耽误不少时间。
等到余顺跑进小厨房找珍珠要好吃的,已是晚膳时间了。
魏宝福带着身边人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建章行宫里看着处处平静,却又透露出不寻常来,那些乱七八糟的眼线,早就下了药睡死过去了。
他们醒后可不敢给自家主子报信,毕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魏宝福并没有将事情告知给太后,只吩咐冯嬷嬷守好太后,莫让她出院子。
太后又岂是无知无觉的,早起穿戴好,悠闲的喂着挂在笼中的鸟儿,皇上为了彰显自己的孝心,可没少往行宫送这些小玩物。
听着院外明显比平日多了不少的脚步声,而且这声音不仅铿锵有力,仿佛还整齐划一,太后有些好奇,想要出去看看。
冯嬷嬷笑眯眯的说道:“太后,郡主可是跟老奴千叮万嘱,今儿可不让您去凑热闹,您可不能让奴婢难做。”
太后好笑的摇摇头,“你啊,就是喜欢跟哀家较劲,哀家若是想出去,你能拦的住吗?况且,宝丫头还是太年轻了,脸嫩着呢,真有事了,哀家得在后面给她撑腰,我瞧着,这次事情肯定不小吧,她虽没跟我明说,可我又不是傻的。”
冯嬷嬷接过她手中的鸟食,有些感慨道:“这也是郡主的孝心呢,她啊,想要独当一面,牢牢的护住您,您该成全她的孝心,孩子大了总是要放放手让他们自己闯的。”
太后不甚赞同道:“我宝丫头本就没有父母护持,我若随意放手,她受委屈了怎么办?”
冯嬷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要知道,她也是极不愿郡主受伤的,郡主也是他们这些人的全部指望呢。
“可郡主如今想要自己处理,您若擅自出面,恐怕会违背郡主最初的意愿,咱们郡主是心里有成算的,您在瞧瞧如今这阵仗,谁还敢不听话。”
冯嬷嬷还是向着魏宝福的,她也觉得凭着自家郡主的能力,没有什么事处理不好的。
太后虽有时很强势,但面对自家这个小孙女,她是真强势不起来,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叹了一口气。
“哀家就是不放心,这样吧,咱们偷偷站在一旁观看,若是她能掌控全局,咱们也不必出面,若是控制不住,哀家就替她出头,哀家倒要看看,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胆子。”
这是如今最妥当的方式了,冯嬷嬷笑着说道:“那,要不,老奴先去安排一下?”
太后淡笑着点头答应,冯嬷嬷笑眯眯的朝着郡主议事的前厅而去,她倒不是特意去告密,只不过她这一番动作肯定是会让郡主知道。
知道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行事也能更大胆一些,可能也是好事。
一大早,魏宝福身边的宫女嬷嬷们严阵以待,势必要将她打扮的看上去就高不可攀。
她自己倒很平静,边看着手里的书,边由着玲珑帮她梳妆。
“郡主,奴婢觉得,您还是打扮的华丽些更好,这样多少起到些震慑作用。”
珍珠还是很清楚那些掌柜的秉性,他们与暗地里的掌柜不一样。
魏宝福淡定的翻书,头也不抬的说道:“我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打扮的盛气凌人,反倒让人觉得虚张声势,在我看来,这就是一次简单的议事,他们还不配我盛装打扮呢。”
珍珠也就不在多言了,因着魏宝福说的这番话,丫头们都神奇的淡定下来。
掌柜们来的都很早,他们虽帮着康平郡主管事,但都是隔着帘子的,进这行宫也是屈指可数。
汤掌柜身着华服,面有得色,想着他如今身后有太子撑腰,想必郡主也不得不多看重一些,说不定还能多要些铺面管着。
温掌柜却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他这是第二次进行宫,第一次来的时候,行宫虽也规矩森严,可却没有今日的肃杀之气。
温掌柜这人最是谨慎不过,他立刻思索自己近半年的所作所为,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的错处,心里坦然了很多。
“瞧瞧,这行宫的宫女就是不一样,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