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司竹皱着眉头问道。
“巳门村。”周成晔同样皱眉回答,“我没看到村口的牌子,所以应该还在村子里。只不过,我印象中并没有这条路。”
“该不会是走错了吧?你怎么领的路嘛。”司竹埋怨道。
“不是我领的。”周成晔伸手指向前方依旧抬棺的四位壮汉,道,“是他们领的路。”
“这……”司竹也懵了。
按理来说,这帮人要去坟岗下葬,而坟岗在村外的西北方向,所以和他们走的应该是同一条路,可是现在看来,这似乎并不是出村的那条路。
“也许……他们不是在那下葬?”司竹猜测道,“又或者他们有别的事呢。”
“抬着个死人能有什么事?斗地主吗?”
“额……”司竹说不出话来,思索片刻反问道,“大哥,你非得跟着他们走吗?”
“呵……”
周成晔转过身,顺着这条路的后面望去,“方向是没有错的,咱们走的就是西边。”
司竹愣了一下,也跟着转身看去,只见他们来时的路,已经被浓雾给笼罩了,很难辨别远处的风景。
“大哥,你确定走的没错?”她还是有点怀疑。
“绝对没错。”周成晔肯定道,“而且貌似咱来时也只有这一条路吧?”
这句话没错,在司竹的印象里,他们从进村子一直到丧葬的那片空地,确实没走一个弯路。除了偶尔会走上几个斜坡外,几乎是通顺无阻。
那么问题来了,
明明只有一条路,为何前前后后会走出两个不同的世界呢?
“我觉得……”
“等一下,”
周成晔正准备提议,却突然被司竹打断了,她此时已经转回了身子,只见她表情忽然惊恐,脸上阴郁笼罩着,“大哥,他们……人呢?”
周成晔奇怪的也转回了身,这时他明白司竹为什么会摆出这种表情了,
刚刚还处在二人前方十几米的抬棺四人组,
消失了,
留下来的,
只有满地凌乱的纸钱与白花。
“大哥,他们人呢?”
是啊,他们人呢?
四个人抬着棺材,走在并不平坦的土道上,怎么可能这么快,仅仅一瞬间回头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简直不现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司竹这时候终于是有些害怕了,身子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肌肤紧绷着,就连那一沓红包都被她死死的攥在手里。
她从胸口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燃,打算排解一下恐惧,
勉强的吐出一个不算圆润的烟圈,司竹猜测道,“大哥,你说咱们该不会是碰到……鬼打墙了吧?”
“有可能。”周成晔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他虽然见过了不少的鬼,但这种灵异事件,准确地来说还是第一次经历,所以他其实也不太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周成晔拿出手机打开照明系统,借着光查看了下四周,道,“这里可能是后山。”
“后山?”
“嗯,也就是村子的最东边。”
“可,大哥你不是说咱们是往西边走的吗?”火红的烟丝在黑暗的环境中忽明忽暗,司竹猛吸一口,疑惑道,“难道走反了?”
“走的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村子。”
周成晔不由分说的从司竹手里抢过那根还剩三分之二的烟,蹲下身子把它插在地上。
紧接着,他朝着一个方向轻轻的煽动几下,只见烟居然朝着人所在的位置飘了过去。
“烟,反了?”
“你又说错了,是村子反了。”周成晔把烟踩灭,解释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村子里所有的自然环境可能都是镜像且倒置的。”
周成晔清楚的记得,从刚进村子时他就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明明村子外的风是南风,而进了村子就变成北风了呢?
或许,这和他们行至不进,反退其谷是一个缘由。
司竹想了想,提出了疑问,“可是为什么咱们来的时候走的路是正确的?”
“我也不清楚。”周成晔摇摇头,“或许还和这村子里的人有关。”
这一点他也想不通,
假如这村子里真的所有的方向,那为什么他们从村口走到丧礼现场的一路上安稳的异常,偏偏想要出村时却遇到了问题呢?
“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司竹虽然平时出来大半夜的哭丧都是自己一人,但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见,顿时没了主意。
“还能怎么办?往回走看看吧。”
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越走越远,那么干脆退回去为妙,实在不行回到刚刚丧礼的地方找个村民问一下也是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此时早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甚至子时都快过了,两个人走在漆黑阴森的小路上,颇有种给奶奶送蛋糕的小红帽的样子,
关键就是不清楚,阴影里,是否真的隐藏着一只大灰狼。
为了保证安全,周成晔把两只手都揣进了裤兜,
一边装的是深渊令牌,纸钱和三张纸钱,另外一边则是一把折叠的匕首刀。
他很清楚,令牌只是用来防鬼的,可有时,人比鬼还要可怕。
与他相比,司竹仿佛要淡定一些,尽管她也很怕,但还是又点了根烟,跟在周成晔身侧。
许久,
司竹倒置着空空的烟盒,她已经接连不断的抽了五根了,烟盒已经空了,
她忍不住问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