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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客栈。
杨轻寒回到客栈的时候,心情仍旧十分凝重。
辛缜见她脸色不好,默不作声把自己的肩膀贡献给她,让她倚靠,“宝儿,说说看,今天都有些什么收获?”
杨轻寒心底堵絮一般难受,只感觉世事无常,真是半分也不由人。
“江挽风不是杀人凶手,君望崖是个人渣家暴男,大男子主义而且占有欲非常强,她的两个女儿都是在君望崖的多疑下,被君望崖亲手掐死的。”
辛缜揉了揉她的眉心,“嗯,还有呢?”
许是辛缜的声音太温柔,又或是,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杨轻寒听着他轻柔的嗓音,想起江挽风的悲惨遭遇,眼睛便有些发酸,“君望崖不是没有过女人,他曾经有一个结发妻子名张怜儿,是个孤女,后来这个女子被他活活打死了,是以整个君家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再后来,他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强娶了江挽风,在外面,继续维持着风度翩翩的人样,私底下,却暴虐成性,连自己的夫人孩子都不放过。”
“这么多年,江挽风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在君望崖的阴影下活得生不如死,最可怕的,成婚容易,和离几乎是妄想,她连摆脱他,都很难……”
辛缜抱了抱她,让她正视着自己,“宝儿,你看着我。”
杨轻寒看着他,“嗯……”
辛缜宠溺道,“打女人的,都是畜生,而我,会一生一世尊重你爱护你疼惜你。”
杨轻寒紧绷的心脏,终于松了下去,她心之所动,紧紧搂着辛缜的脖子,委屈巴巴,“阿缜,我能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
辛缜好笑的捏了一把她的腰间软肉,俊脸蹭了蹭她,沙哑道,“宝儿,你先去沐浴,我等你。”
杨轻寒没想太多,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确实累了。
她今晚要好好睡一觉,战斗才明天真正开始。
杨轻寒去沐浴之后。
天宝便神情严肃的在门外敲了敲门。
辛缜神情淡淡,“进来。”
天宝走进去,看着自家主子冷峻的脸,眼里充满了烦躁,“君上,杨轻照那臭小子又跑了!”
辛缜微微皱眉,“在何处跑的?”
天宝愤道,“刚出西州边界没多久,那小子就打伤了我们几个弟兄,不见了踪迹,带人到处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小子就跟平白无故消失了一样!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辛缜不怒自威的坐在椅子上,反问,“打伤?”
天宝也疑惑道,“是啊,其中还有个兄弟被打成了重伤,按道理,以杨轻照的武功,根本不是我们人的对手,他到底是怎么逃走的。”
辛缜眉目微暗,其实从杨轻照上一次逃回汴京,他就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了。
这次,不过是再次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从回盛都的路上逃走,回到汴京,偏偏那么巧就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他在汴京的秘密宅子。
若非有人指引,绝对不可能。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那个将李月儿故意引到杨家宅子的纸条来。
那个人隐藏在暗处,一直注视着他的宝儿。
辛缜心口一紧,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杨轻照的身边,定是有了帮手。”
天宝不解,“可是君上,他那性子,能有什么武功高强的帮手?”
这小子和大小姐分离之后,就一直和贺慈住在一起。
后来到了织云县,便和大小姐在一起,中间没有结交其他任何朋友。
他小时候遭遇不太好,所以长大了性情很孤僻,除了大小姐和贺慈,他不怎么亲近其他人。
辛缜冷眸微眯,“若帮他的人不是他的朋友,而是我们的仇敌呢?”
天宝恍然大悟,“可郝艋已经被关押在盛都的天牢里了,这种时候,还有谁敢跟君上你作对呢?”
他抓耳挠腮的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世上,敢和他家主子对着干还不识时务的人已经不多了。
辛缜淡漠的横他一眼,“从杨轻照入手,很明显此人是冲着宝儿来的。”
天宝哎呀一声,拍了拍头,“君上,属下真笨!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个人会是谁?”
辛缜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书卷合上,清冷的眸光看了看窗外,一字一顿。
“君初阳。”
天宝讶然,“君初阳?他……他不是死了么?”
辛缜眼眶微紧,面上一派从容淡定,但攥紧书卷的手指微微暴露了他烦躁的情绪,“没死,很快,他就会出现了。”
天宝不是不知道君初阳是大小姐的青梅竹马,心有戚戚然的觑着自家主子不悦的脸色,幽幽道,“君上,会不会是我们想太多了?这君初阳都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了,他若是真想找大小姐,早就应该蹦跶出来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大小姐不但有了男人,连孩子都有了。
现在蹦跶出来不是太晚了么?
天宝能想到的,辛缜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他不敢拿自己心爱的女人去赌,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男人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冷冽,那张冷白如玉的清隽脸庞,从鹳骨至下颌线,凌厉微绷,漆黑的眸子里透着不加掩饰的薄怒,“天宝,你亲自带几个人去追查杨轻照的下落,一旦发现,直接带回盛都。”
天宝早就看杨轻照这倔小子不爽了,天天给他找麻烦不说,还不听话,听到这个命令,他爽朗一笑,“君上,若是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