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慕容景一瞬间绷紧了身体,仿佛一头被触了逆鳞的猛兽,若不是现在双腿奇痛,浑身无力,他早就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推开了。
琳琅用力抱住他,哭道,“不!殿下,我答应过你,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
“呵呵!你竟还有脸说这种话?琳琅,本王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让莫羡断本王的腿?”
他死死咬着牙,双目如电,倏的狠狠盯着她的脸。
琳琅眼眶通红,委屈无奈的泪水在眼里不停的打转,“殿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本王!”慕容景浑身发抖,看着自己被莫羡一剑砸得粉碎的腿骨,一张俊白的脸更加惨白如雪,浑身冒汗,浸透了衣衫。
“殿下,放弃大小姐吧……”琳琅红肿的双眼,认真的看着他。
“不可能!”慕容景猛地眯起赤红的双眼,“本王绝不放弃她!”
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就算他死,也要带着她一起死!
琳琅心口刺痛,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将她所有精神和坚持击溃,她满脸泪痕的望着他眼里的恨意和固执,迷茫而无所措。
“那我呢,殿下。”
“呵呵。”慕容景嘴唇苍白,阴鸷的眸子盯着她的脸,讽刺道,“你不过是她的替身罢了。”
闻言,琳琅心揪成了一团,手足发冷,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
“哦……”
她早就知道该是这个结果不是么?
在景王府里,她第一次隔着院门远远的看着杨轻寒的脸,她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替身。
他每每在杨轻寒处碰壁,就会到她身边寻求抚慰。
他会将她抱在怀里,无数次用温柔而深情的语调说,“你乖乖听本王的话好不好?”
“你能永远陪着本王吗?”
“你是在乎本王的对不对?”
“本王知道,你一定爱着本王,否则,你当初怎么会一直想着要嫁给本王呢?”
有时候他喝醉了,在她面前全无一朝王爷的架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为情所困的男人,幼稚,可怜,甚至还带着一丝委屈。
他像个孩子一般对她撒娇,对她卸下心防。
那时,她原本心有警觉,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动心,只要同情即可。
可时间一久,是她自己作孽,率先丢掉了那一颗心。
她无法不在意他对她的态度,她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变得越来越卑微。
为了让他能多看她几眼,她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是冒着被首辅大人惩罚的危险,也要替他将杨轻寒带回他身边去。
可结果呢?
他还是不懂得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真是幼稚啊。
独占欲和控制欲让他失去理智,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能下此狠手。
她同情而悲悯的看着他,“慕容景,我知道你偏执的爱着杨轻寒,但你错了,你永远都无法再拥有她了。”
慕容景浓眉紧蹙,愤恨道,“你胡说什么!”
琳琅深吸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淡淡的看着他,“我答应她会带你会汴京,然后永远都不出现在她面前。”
“呵呵,就凭你?”慕容景挑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嗯,就凭我。”琳琅抹去眼角的泪水,目光淡淡的垂下眼睛,然后抬起手掌,向他眼睛蒙去。
慕容景心口一慌,“你要干什么!”
琳琅抿了抿嘴,“带你走。”
慕容景愤怒的瞪着眼睛,却在她小手蒙住他的时候,感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琳琅压抑着心口的疼痛,闭了闭眼,随即面无表情的替他固定好腿骨。
“等你的腿好起来,我就离开,慕容景,就让我最后再帮你一次。”
……
郝艋早已备了一辆上好的马车,里面封得严实,铺着柔软的毛毯,还燃着温暖的炭火。
大家浩浩荡荡来,又浩浩荡荡的回,只扔下一个伤痕累累的慕容景和六神无主的琳琅,便雁过不留痕的离开了这地狱般的院子。
回到甄府,杨轻寒躺在自己的床上,才真真正正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大睡了一觉,醒来又吃了阿梨精心准备的美味。
自此以后,她便认真在府中养伤。
宋司年屡次上门来拜访,都被钟澍和莫羡冷漠的拒之门外。
他们倒是和郝家的关系越发亲近起来。
郝诗是个没心眼儿的女汉子,除了性子嚣张些,没什么别的大缺点,当她知道杨晗就是她的女神杨轻寒之后,恨不得直接搬到甄府住下。
这些日子,她天天守在她身边,完全化身成她的小迷妹。
见什么都夸,见她穿的衣服,就夸她眼光独到,见她练武,就夸她武艺精湛,见她看书,就夸她博学广识,见她洗澡,她也腆着一张小圆脸笑,眯眯的趴在浴桶旁,夸她肤如凝脂!
杨轻寒嘴角一阵抽搐,“郝艋!你能不能把你妹妹薅走!”
脸皮厚的,不止郝诗,她那总是笑面虎一般的哥哥郝艋,不知为何也赖进甄家大门,“杨姑娘,你别气,小心你腹中的孩子。”
他倒是总能抓住她的七寸。
杨轻寒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你们两个,都不想回家的吗?”
郝艋大冬日的拿着一把折扇装酷,看着那女子气呼呼的可爱模样,笑道,“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