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晗,你有什么发现?”
杨轻寒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被捂住嘴巴拖走的郝诗,道,“暂时没有,大人,你和贺慈先回衙门,我带着孙三他们在这一代走访一下。”
宋司年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这凶手割去受害者头颅实在是变态至极,你身体弱小,怕会遇到危险。”
杨轻寒无奈的笑了笑,“好了,我的老大哥,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孙三和几个捕快陪着我,我怎么会有事儿?”
宋司年被她连催带推,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孙三抱着长刀走到杨轻寒身边,暧昧的扬起嘴角,“杨公子,咱们宋大人好像特别喜欢依赖您啊。”
杨轻寒睨他一眼,自顾自走进芦苇荡,几个捕快撑着长杆在水里打捞东西。
“少说点儿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她卷起裤腿,往水深处走了走,“尸体就是在这儿打捞起来的?”
孙三也不再开玩笑,视线在杨轻寒那光溜溜的小白腿上一扫,道,“是啊,估计是被人抛在水里,没过多久就浮起来了,然后那尸体就飘到了水边儿被附近的村民发现了。”
杨轻寒在水里摸了一阵儿,没摸到什么东西,又重新走回岸边,“这一代有几个村子?”
孙三本就是喜欢八卦的朴素劳动人民,对乡里乡亲的风土人情最感兴趣,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杨轻寒便有意让他做了解一下尧城的各个村县,说起这片芦苇荡,他也十分了然于心道,“这一代方圆百里大概有三个村子,这芦苇荡也不大,平日里来的人不多。”
杨轻寒将鞋袜船上,道,“走,我们去这三个村子走一走。”
孙三指了指还在水里的几个捕快,“杨公子,那他们呢?”
杨轻寒想了想,道,“留两个人在这里找一找,看有没有人留下什么线索,再来个人跟我们一起去村子里走一走。”
“是。”
杨轻寒带着孙三沿着芦苇荡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孙三本以为以杨轻寒的高明,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故意这么做。
然而,他跟在她身后,战战兢兢找了一路,却什么也没发现,问询了不少村民,村民们也都表示没见过郝三小姐,到后来,他实在是百无聊赖,开始抱怨,“杨公子,咱们难道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可我们什么也没发现啊?再走就要走出桃源村了,这案子咱们还破不破了?”
杨轻寒没有动怒,气定神闲的摸了摸下巴,“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我们先回衙门,看宋大人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孙三等人总算来了精神,“行!我们这就回去!”
三人回到衙门的停尸房。
之间衙门里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杨轻寒刚走进去,便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子满身铜臭气,绫罗绸缎身上穿,金银链子脖间挂,正是郝诗的父亲,郝有才。
他身边站着的青衣男子,应该就是郝有才的大儿子郝艋了。
郝艋生得眉清目秀,没有他父亲身上那股商人的浊气,倒像是一个清清正正的读书人,温文儒雅的模样。
见到杨轻寒进来,懂礼貌的微微欠身,“这位小官爷,不知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妹妹?”
杨轻寒还没说话,郝有才便粗声粗气的发话了,“艋儿,你跟他客气什么!我们郝家在尧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豪绅地主!今日他宋司年竟敢挡我的人!明天,我就让他在尧城混不下去!”
杨轻寒秀眉微挑,郝有才果然财大气粗,胆子也水涨船高,看来,这么多年,靠钱在官场上拉拢了不少势力。
“爹,低调低调再低调,有钱不是你的错,有钱还出来炫耀就是你的错了,你看,二妹妹说不定就是因为有钱,所以才遭了殃不是?”
“哼!”郝有才被儿子劝了一番,好歹消了一些气,但态度仍旧十分跋扈,“我死了一个女儿,他还敢关我一个女儿!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爹,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跟宋大人怄气,而是找点儿找到凶手,把凶手找到了,不就又可以给二妹妹报仇,又能让宋大人放了三妹妹了吗?”
“艋儿说的也有些道理!哎!我那苦命的瑟儿!”郝有才说完,老脸一垮,竟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抑制不住的老泪纵横。
“爹,别哭了,在外人面前哭,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这就是你妹妹死了,你一点儿也不伤心难过的脸理由?”郝有才一听,重重的抹了抹眼泪,发脾气。
郝艋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冲杨轻寒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杨轻寒心里忽然觉有这对父子挺有意思的。
外人传言,郝老爷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女儿当做扬州瘦马来培养,儿子当做经世之才来雕琢,就是为了将来能将自己的这三个宝贝疙瘩待价而沽。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看来。
郝有才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身上还带着一丝奸商的匪气,痛失二女之后,也表现出了为人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酸。
但他这个儿子嘛,看起来温文尔雅,一身正气,说出的话却有几分不正经。
而且,亲妹妹死了。
做哥哥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儿的伤心难过?
是装都懒得装,还是本性如此?
杨轻寒没多说话,冲他点点头,然后径直往停尸房走去。
郝有才想跟在她身后往里面冲,被门口几个带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