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走后,店家就恼火地命令正站在身旁的两个店小二:“你们两个,去,把他关到后面的放碗的房间!孔家不给钱他休想走人!”
他就不信,孔家真不管这个女婿了。
他这饭店可不是什么大酒楼,本来就是小本生意不赚什么钱,遇着了这样天天来白吃白喝的人,真是有苦说不出。
两个店小二听了命令,立刻将醉得抬不起头来的王振兴抬了往后面的放碗碟的房间走去。
到了那放碗碟的房间,将王振兴往里一扔,锁了门,两店小二便重又忙活自己的去了。
王振兴本来就醉熏熏的,被关到房里只过了片刻,看了几眼自己所处的环境,便躺倒在一堆碗边上了。
王振兴醉酒和人打架,孔大夫却不帮着付钱之事,很快被一个在这家店吃饭的病人传到了城北医术世家方家那里去了。
这病人对给他把脉的方老爷子方衡之道:“孔青之还真是没有半点品德,自己姐夫欠的钱都不能帮着付下,这样的人,我再不会去让他看病。简直太过分!之前还在他祖父院里说什么自己如何有医德,现在看他是连家德都没有,还谈何医德?”
方老爷子默不作声,面上没有丝毫的改变。
方二公子方远正在另一个桌子旁给另一个病人写方子,听了这病人说的后,停了笔,问:“王振兴为何和人打起来了?”
这病人道:“谁知道啊,我在客来饭店吃饭,看到他们说着说着话就相互骂起来了,那人骂不过他,就刺了他一剑,是孔大夫去给他包的剑伤。而因为他欠了店家许多钱,店家就逮着机会让孔青之帮忙付,孔青之不愿意帮着付,店家就将这王振兴给关起来了,关到了后面的放碗的小间。看样子孔家是帮付也得付,不帮付也得付了,总不能一直让人看笑话吧?”
方二公子方远低头笑了一声。继续写方子。
等眼前的病人离开后,又一个病人到了他面前,那病人刚想说自己的病症,方远便对这病人道:“你先稍等片刻。”
他起身来到他家后院,找到小厮福清,悄悄塞给他三两银子以及五十文钱,道:“去客来饭店吃顿饭,借上茅房的时候将这银子拿给在放碗的房间关着的王振兴,记得别让人看见了。”
这叫福清的小厮一头雾水道:“为什么要给他银子?”
方远道:“给他还他欠饭店的饭费,让你去你就去,记得,说是我给的。”
福清道:“是。二公子我这就去。”
叫福清的这小厮匆忙赶到客来饭店,叫了两样小菜,饭后,他借故上茅房,来到后院,见紧挨着饭店的后院里有一间小屋,想必正是二公子说的那放碗的小间了。
见门紧紧锁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转头想走,心头却灵机一动,想到了对策。他对在后院洗盘子的一个店小二道:“小二,帮我把门开开,我要问问这王振兴什么时候把我们方家的药钱给还上。”
店小二闻言起身,边用边上桶里的清水洗了洗自己的手,边道:“行,就来,你等着我拿钥匙去。”边走边嘟囔着,“孔家的这二女婿怎么找的?四处欠钱不还?”
这店小二拿来钥匙开门后,就又径自洗碗去了。
福清走进去,见王振兴正在一堆碗边上睡着。看样子,睡得还颇沉。
他可没功夫等他醒酒,那可不知等到何时了,于是,他走到边上,弯腰就直接给了他一耳刮子。
一耳刮子还是没将他打醒,于是一又耳刮子,这下总算把他打醒了。
“你是谁?你打我干嘛?”王振兴睁开眼睛见是一陌生人,恼火地说道。
“我是方家药房的福清,我给你送钱来了,你睡着了怎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