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四笑话白手,白手更笑话癞头四。
“四哥,我要想参加,至少不会输给你。”
“哈哈……我信,你得一票,自己投自己。我也得一票,也是自己投自己。咱俩就是半斤对八两,乌龟对王八。”
白手道:“那我不明白了,明明知道不行,你为啥还要丢人现眼。”
癞头四道:“我是响应奥运会的号召,重在参与,重在参与你懂吗?”
“我懂,就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癞头四道:“差不多,差不多吧。但是,你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白手掏出大前门香烟,慷慨的递给癞头四两支,一支叼嘴上,一卖夹耳边。
“你小子,会做人。”癞头四低声道:“有人说了,我退出的话,他送我两包新安江香烟。我要投他一票,他再给我加两包。”
白手愣了一下,“这买卖好做啊。”
“手,学着点吧。”
“受教,受教了。”
癞头四低声道:“哎,你的票跟着我投,我给你两包新安江,怎么样?”
“呵呵……”白手拍了拍上衣兜里的香烟,笑道:“我抽大前门,不抽新安江。”
说罢,白手拍拍屁股走人。
白手对小卖店已不感兴趣,因为那根本没他的份,他只对投票感兴趣,这个玩艺儿太新鲜。
不过,白手也不是太陌生,前几年第一生产队搞过一次,选举生产队长。
那时老队长如日中天,谁都投他老人家的票,结果毫无悬念。
白手算是明白了,这种形式,要想成功,人品不重要,人缘才是关键。
正这样想着,快到家门口,迎面走来两个女人。
白手一见,如同老鼠见猫,噌的逃进自家院子,关紧院门,在门边的墙根蹲了下来。
天不怕,地不怕,白手只怕两朵花。
一朵花叫马兰花,大队妇女主任,一个三十来岁的泼辣女人。
另一朵花叫李茉莉,公社的妇女干事,二十二三岁,白村大队驻村干部。
至于这个怕,是有深刻的历史根源。
前年的这个时候,白手在生产队负责养那条租来的独角牛,一个黄昏时,他把独角牛赶到那片林子是,让它自个吃草。
林子边上是条小河,小河有个弯,深深的拐进林子。
天太闷热,白手和独角牛下到了河里。
在那个河弯里,牛在水里遨游,白手坐在牛背上逍遥。
不料,有俩女人在此洗澡。
这俩女人正是马兰花和李茉莉。
结果是能看到的全看到了。
俩女人娇骂狂追,白手落荒而逃,连独角牛都跟着遭殃。
还好,这事没有后续,两朵花没把事说出去。
但白手从此有点做贼心虚,见了两朵花或其中一朵花,他一定逃得贼快。
“白手,白手,你快开门。”
这肯定是马兰花的声音。
“白手,白手,你家的救济款,你要还是不要了?”
这是李茉莉的声音,比较亲切。
白手听到救济款,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多少,多少?”
两朵花一个咯咯,一个哧哧,笑得弯腰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