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厂需要电。
可从麦粉饼干和玉米饼干正式生产那天开始,电就停了三次,让白手损失了二十几斤麦粉。
生产过程中停电,搅拌机里的粉料就只能作废。包装机没法工作,烤好的饼干没法包装。鼓风机转不起来,煤炉无法正常发挥,烘烤也不能进行。
农村的电力供应,本来就不正常,但总在生产时断电,白手心里就开始犯嘀咕。
村里的情况,也不能不让白手疑惑,因为村里的电工叫童建武。
这个童建武,细说起来,与白手的关系不浅,论起亲缘,是除了白姓人外与白手最近的人。
白手的干爷爷童老五,有个亲哥哥童老四,童老四只有一个儿子,但孙子却有三个,童建武就是最小的那个。
童老五一辈子没有结婚,但当石匠又能说书,手头有点积蓄,他哥童老四很想过继一个孙子给他。
大孙子不行,二孙子不愿,童老四就想将小孙子童建武过继给童老五。
可童老五慧眼独具,不要自家人,却偏偏要了白家的“灾星”白振兴。
童老五和他哥童老四是同父异母,年龄相差二十多岁。
往下捋,白手父亲和童建武同岁。
所以论起辈份,十七岁的白手和四十多岁的童建武是同一辈人。
两家素无来往,我不找你,你不找我,各过各的日子。
农村人就是这样,因为当年的疙瘩,两家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关键人家童建武是忠厚老实的人。
一个下午三次停电,白手宁愿相信是个意外。
但第二天晚上,又接连停电三次,又让白手损失二十多斤麦粉,白手坐不住了。
电有问题,不找电工,也只有白手能够做到。
白手找的是老队长。
老队长摇头不已,“土崽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在咱们白村,你谁都可以怀疑,包括我。但就是不能怀疑童建武。”
“难讲,难讲。”白手笑道:“世风日下,连老公鸡都能下蛋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的呢。”
“谁家老公鸡下蛋了?”
“呵呵……”白手坏笑。
老队长醒悟过来,一边怒骂,一边拿着棍子追打白手。
白手是在笑话老队长和陈寡妇陈翠花的事。
老队长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获得陈翠花的芳心,二人已经明铺暗盖,老树开花,就差公开宣布他们的“第二个春天”。
“老叔,你不能,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我,我咋过河拆桥了?”
“你跟陈寡妇能够搭上,我也是媒人啊。”
这话真有几分道理,老队长扔了木棍,坐回到自己的躺椅上喘息。
白手这才走回来,递烟点烟,一边讨好,一边坏坏的问:“老叔,最近感觉怎么样?”
“啥感觉?”
“你和她,你们,你们怎么样?”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