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宸看他脸色巨变,不禁一怔,道:“怎么了?有毒?”
皇甫锦宣道:“毒是没有毒的,只是味道挺奇怪!”
皇甫景宸听他这么说,也咬了一片肉,那肉质还不错,吃到口中,味道也不错,在望山镇吃了这么久粗茶淡饭的他,颇有种美味在舌尖炸开的感觉。
他道:“挺好吃的!”
皇甫锦宣神色怪异地看着他,放下肉串,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满面同情地道:“世子哥啊,云州什么都好,就是生活太糙了,你看看你,这烤肉串就好吃了?太容易满足了吧?”
皇甫景宸:“……”
的确很美味啊,这烤肉滋味独特,当然,云州酒楼里吃的东西也很美味,只是,近一年没有吃过了,他也不是十分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有好吃的当然更好,没有好吃的他也不挑。
皇甫锦宣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世子哥,有机会你还是要多来京城,京城里的美食遍地,等你到了京城,我请你吃个遍,保证每顿吃一家,两个月不带重样的。”他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烤得漂亮的烤肉串:“这烤肉,材质也好,调味料也好,就是火候不好,手法不好,咱们京城的绝味名厨的烤肉,那才是一绝。不过你别说,这调味料倒有三分绝味名厨的风格,就是厨师手艺太糙了……”
他叭拉叭拉说了一大堆,都是怂恿皇甫景宸去京城。
皇甫景宸无语道:“锦宣,你是不是忘了,藩王之子,无诏不得去京城!”
皇甫锦宣一怔,好像是有这么一条。
他眼珠动了动,突然觉得自己还蛮幸运的。
他父王也是王爷,不过因为是皇侄,他们父子,倒是比皇子皇孙还要自在一些。他们能住在京城,他在京城里横冲直撞,皇叔祖也只是一笑置之。
他只是皇侄孙,而且还不是父王的世子,好像比皇甫景宸这个正经皇孙,诚王世子还要过得潇洒如意些。
说是践行酒,但两个人喝着实没有什么滋味,加上这里的菜,皇甫锦宣从头嫌弃到尾,便早早地散了。
回到客栈,夏文锦还没有回来。
皇甫景宸觉得有些不对,难道夏文锦是故意避开她,已经提前离开了?
他想了想,决定进夏文锦的房间看看。
这房间还是他为夏文锦定下来的,但是他没有进去过,一来夏文锦几乎都在忙,来这里本来就少,到房间里也是洗洗就睡,第二天清早就会继续回隔离区去忙。
直到这两天隔离区的事少了些,她才回来,把这里当成落脚点。
他推开门,夏文锦的房间里,衣物还在,甚至还有新买来的东西,好像是放下后就临时出了门。他来找她的时候,她出门了。
他去赴皇甫锦宣的约,她又回来了。
这是刚好错过?
这时候,正好一个小二从门前经过,皇甫景宸叫住他:“这房间里的姑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哦,你说夏姑娘啊,她是快酉时的时候出去的!”
快酉时,现在都戌时了。
还有,他走进鸿富酒楼的时候,酒楼老板对皇甫锦宣献殷勤时曾经说过,另外一个雅间里也有贵客。当时他没有在意,此时想来,有点不对啊。
这望山镇的贵客,能是谁?
莫不是夏文锦?
左右无事,酒楼也离得不远,再去看看。
鸿富酒楼金虎雅间。
四坛酒已经空了两坛。
五斤装的不多也不算少。
孔铁新一心讨好庾世奎,敬酒分外频繁,而王伯劳为了在郡守大人和县令大人面前表现,也是酒到杯干,而后十分热衷于敬酒。
他们的敬酒,夏文锦当然也是被波及的,不过夏文锦反应平淡,既不推辞,也不多喝。
王伯劳不会去灌她的酒,他想讨好上司是一回事,不过对夏文锦也是真心的感谢,要不是夏文锦发现疫症,一旦望山镇疫症没办法控制后,整个镇子都遭殃,他这个镇长也是首当其冲。
甚至当时庾世奎和闻皓大军围困望山镇,也是皇甫景宸夏文锦尚景望的努力,才救了望山镇一镇人的性命。
而孔铁新,见夏文锦每次看过来的眼神都清透深邃,就有一种想法被看穿般的感觉,也不好明目张胆把灌醉她的心思露出来。
不过他也不担心,一个小丫头而已,能有多少酒量?他们敬酒漏下的次数,也足以把她灌醉了。何况就算不醉,他这里不是另有计划吗?
这时,王伯劳已经东倒西歪了,他的夫人也喝了好几杯,早就醉倒了。
庾世奎脸上有一抹潮红,他也喝了不少。
对着漂亮到像仙女一样的小姑娘,真是下酒。
尤其是想到孔铁新之前透露的打算,更是让他春风得意。
看时机差不多了,孔铁新提起酒壶,这是他亲自带来的酒,亲自带来的壶,他一手执壶,一手按着壶盖,在给庾世奎和自己斟了一杯酒后,不着痕迹地把壶盖轻轻一旋,又给夏文锦斟了一杯。
至于王伯劳?他在喝完刚才两杯后,已经醉倒在一边,这对夫妻本来是孔铁新找来的幌子,为了放松夏文锦警惕的。
不然,凭他一个小小的镇长,哪里有资格和他们一起吃饭?
孔铁新殷勤地道:“小夏姑娘,你为望山镇做了这么大的功德,本县代表望山镇的百姓,敬你一杯!”
代表望山镇的百姓?你配么?
夏文锦眼里泛出一丝冷笑,但脸上神色却丝毫不显,端起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