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尚景望抬眼看了一眼皇甫景宸,他在想,皇甫景宸于这件事上有什么好处?
他利用了自己,让自己亲自前来筹划治疫之事,可是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似乎并没有,他没有谋求任何好处,相反,他和小夏大夫两人倾尽身上所有,在为望山镇的百姓们做事,是真正的想要治愈这些疫症患者。
为此,小夏大夫还差点搭上自己一条命。
如果不是不死毒医来了,在不死毒医的指点下有了新的解疫之方,小夏大夫今天就和那些重疫患者一般,已经成了一堆灰。
而这位“景公子”,他也是在隔离区转,在小夏大夫身边转,冒的是生命的危险。
他们算计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算计啊!
尚景望心里有些失望,他多希望“景公子”是真的,皇室宗亲的身份是真的,因为他能分辨,景公子和小夏大夫,心中有大仁义,是菩萨心肠。比他这个父母官,在一边的刘参将王参将大概是面对着闻皓时感觉压力太大,立刻就转向那个锦衣青年。
锦衣青年脆端坐马上,神色倨傲,丝毫也不在意,只是唇角上扬,带着几分阴厉狠色。
两名参将还没冲到马前,左边那侍卫人在马上,已飞身而起,人在空中,腰刀卸下,甚至都没有拔刀,就见人影飞起,接着,就是两声痛呼。
王参将刘参将被腰刀连鞘抽飞,一东一西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那侍卫的目光带着迷茫和惊恐。
看他们的神色,似是不知道怎么就摔出去了,又似是面对这样的高手心生无边恐惧,样子有些呆怔。
锦衣青年薄唇里吐出几个字:“不自量力!”
他模样高挑清瘦,身子骨并不强壮,但身边有这么厉害的护卫,便是再张狂一些,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让他吃亏。
庾世奎气急败坏地叫道:“反了反了,一个个的,竟然都敢跟朝廷军队相斥,本郡守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锦衣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一口一个本郡守,莫非你是北郡郡守庾世奎?”
庾世奎听他这句话倒是正常,心想这愣小子是不是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才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知道他的身份了,想必也懂得敬畏了,当即道:“正是本郡守!”
“郡守很大的官么?”那锦衣青年又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地道:“不就是安宁侯家庶女的儿子,侯府无人看得起,为了谋份官职,便天天跪舔安宁侯,给安宁侯倒了一个月马桶,安宁侯不耐烦了,才给你在吏部谋了这么个官吗?在本公子面前,倒显官威来了!”
他口气大极了,语气里的鄙夷和轻蔑也不是虚张声势,这让庾世奎听到庶女儿子,跪舔,倒马桶之类的字眼,本已心中杀气腾腾,但是听他口气很大,语气里更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又按捺住那股怒火。
他暗暗决定,这年轻人敢揭他隐私,一会儿拿下之后,定要把他狠狠折磨。
不过现在,先弄清楚他的身份再说。
想到这里,他忍耐地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