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坐在一侧,双手支着下巴,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覆住眼睑,像两面小扇般极轻地扇动,呼吸均匀,但她的眉却紧锁着,似是睡得并不安稳。
当然,这么坐着打盹,肯定不会舒服。
皇甫景宸眨了眨眼睛,让思绪起身来,起得太猛,整个人眼前一黑,晕眩感传来,几乎摔倒。
好在只踉跄了一下就稳住身形。
皇甫景宸问道:“你手腕上怎么伤了?”
夏文锦晃晃手臂,随口道:“不小心碰的呗!还能怎么伤的?我又没有和人拼命去!有伤也是小伤呀,不像有些人,身上都没好肉了!”
皇甫景宸听这不是个话头,只得笑道:“你吃鱼吧!”
夏文锦转过头去,看着火堆,咦,鱼呢?
架子上两条鱼形黑炭,那是她的烤鱼吧?
这几天太累,都只是中途打个盹,这次又坏事了。
夏文锦回头,见皇甫景宸的目光也落在那两条鱼形黑炭上,夏文锦:“……”
把鱼烤成这样,真是没面子啊。
她摊摊手,道:“其实没有鱼,我是骗你的!”
皇甫景宸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古人有画饼充饥,你是画鱼充饥!”
夏文锦:“……”
这下轮到她没话可说了。她白眼道:“我喜欢画鱼充饥!”
皇甫景宸道:“等我好了,我给你抓鱼,你就不用画鱼充饥了!”
夏文锦斜眼看他:“你抓的鱼更香吗?谁稀罕?”
被怼了,皇甫景宸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还真难得见文锦这个样子。
平日里,她或调皮或狡黠,或促狭或洒脱,或满不在乎,或漫不经心,但这一次,却是开口就怼。
不同的态度,代表什么意思?
不过,刚才她突然发晕,还有手腕上的伤处,虽包扎得严实,血腥气仍是透了出来,她是怎么受的伤?
受伤之中,她还一直在照顾他,以至于累得坐在那里都睡着了!
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把一个差点死去的人从阎王爷手中夺回来,她为他做了多少?
他能感觉到身上草药的气息,还有包扎得严实的伤口。
那么多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他却只有三天就醒过来了?
他可不觉得是自己的身体有多强,能在那样的情形下这么快恢复意识。
想来并不是他有多强,而是她做得够多!
她是怕他问起,所以才会说话这么冲!
夏文锦离开了,过了好一会儿,手里拿着几个果子,黑着脸回来了。
这果子她吃了三天,好不容易在溪流下游潭里抓两条鱼想改善一下伙食,结果睡过头烧成了焦炭,换谁心情都不会好。
她递了个果子过去,道:“凑合吃吃?”
皇甫景宸很奇怪,他嘴里明明有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