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有些动容。
皇甫景宸的急切中有担心和关切,眼里的保护很明显,他是真真切切的,宁可自己以后去面对那些,也没想过把不好的事推给别人。
看着这个一直被她当成小屁孩的男子,夏文锦觉得她错了。
他不是小屁孩,一直以来,他都有男子的担当,有什么事的时候,他冲在前面,从不拿自己当挡箭牌,哪怕恶心到吐,还是会站到她前面。
这样的人,怎么是小屁孩?
她一直带着上辈子的眼光和思维,态度和看法在看人,以后得改!
她笑了笑,自黑地道:“别争了,我是龙阳,男的女的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甫景宸急道:“不行!你只是一时……以后你还会……”
夏文锦悠然笑,道:“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皇甫景宸一滞,接着面上现出一抹可疑的红色,清俊的容颜上那抹红出卖了他突如其来的窘迫,他道:“你在胡说什么?”
夏文锦耸耸肩,笑道:“后山肯定更危险,我才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禅房中没有什么,我可是能安静地睡个觉,不比去后山轻松吗?这么好的事,要跟我抢!”
皇甫景宸不是这个意思,又一想之前探后山时给他的感觉,也许夏文锦说的对,禅房之中若是没有危险,那不更是轻松吗?
空禅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此时见已经定下来,道:“好了,说了这么久,都是说明天的事,那接下来做什么?”
夏文锦笑道:“不是说了吗,赔你的鸡腿!”
一听鸡腿两个字,空禅立刻两眼发光,问道:“鸡腿在哪里?鸡腿在哪里?”
夏文锦白眼道:“当然是去打了。这里是山间,总不可能连只山鸡都没有!只要找到山鸡,不就有鸡腿了。我保证烤好后,让你一吃难忘!”
空禅立刻道:“那还等什么?走啊!”
夏文锦笑吟吟地道:“打山鸡的事就交给你个假和尚,我准备准备,黄铮帮我!”
这点空禅没有意见,道:“就这么说定了。”
他很庆幸自己住的是一个单独且不小的禅院,他以要静修为名,不让任何人接近。这院子里还有井,简直是完美!
空禅急不可待地从院墙掠出打猎去了,夏文锦也慢悠悠地出门,她需要找些调料,这些得到寺里的大厨房去弄。还要弄些材来生火,一个人做不了,皇甫景宸也跟去了。
大厨房里有劈好的柴,夏文锦取了,让皇甫景宸先带回。
她把别的所需要弄了一大包,才一路回去。
这时候正是僧人们晚课的时间,一路上几乎没碰上什么人,就算有,他们小心绕过去就好。
谁也不会想到有几只馋嘴猫去厨房里顺柴和油盐酱醋。
生火的事,夏文锦没叫皇甫景宸动手,她自己来。
火才生起,院子里就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夏文锦皇甫景宸看过去,两人都是一怔,接着便是一阵风中凌乱,被雷得不轻。
叫空禅去猎山鸡,他猎的是什么?一头牛吗?
看到那角,夏文锦失声道:“獐?”
空禅得意地道:“天晚了,山鸡都蹲窝了,懒得找。正好遇见这玩意儿,我觉得着都是肉,吃啥不一样?就给弄来了!”
说着,他把那獐丢到地上,小牛犊般大的香獐,膘肥体壮,怕不有一百多斤。
这香獐身上没有伤口,只脖子被折断了。
夏文锦看看香獐,又看看空禅:“你是直接把它脖子折断了?”
空禅道:“不然呢?”香獐跑得快,他追了老远,才一掌劈在它脖子上,得亏他轻功惊人,不然,还想不着呢。
夏文锦嘴角抽搐:“本来只想烤只鸡,结果你弄只獐来,是不是太不低调了?”
空禅理直气壮地道:“吃总得吃饱,你看我这身量,我这食欲,就算打一两只山鸡,塞牙缝吗?”
皇甫景宸提醒:“大师,你是出家人!”就这么谈杀生吃肉的事,真的好吗?
空禅白眼一翻:“你才是出家人,你全家都是出家人。小爷就算是出家人,也是个酒肉和尚,何况并不是出家人。吃点肉怎么了?”
定位还挺准。
夏文锦提醒:“你直接弄整只,谁去剥皮处理内脏?”
空禅看那边火都已经生起来了,这不是敷衍他呢,心情大好地道:“我来我来,把火烧旺一点,今天我要大吃一顿。为了扮成和尚,在外面也不能喝酒吃肉,这么久了就没吃饱过!”
他馋涎欲滴地把獐子提溜到井边,手一翻,也不知道哪里弄了一把匕首,就开始洗剥。
看着他手中匕首翻飞,夏文锦再摸一摸自己的袖底:“……”
这神棍,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还真是鬼神莫测的手段啊。
自己也是太不小心了。
幸好空禅对她没有敌意,若是遇上的是一个想要伤害她的人,岂不表示她在不知不觉间,就会死得不明不白?
空禅可没空理会她在想什么,不过,夏文锦和皇甫景宸的目光都被空禅所吸引。
那是在处理一只獐吗?那如雪花般翻飞的匕首,那快到带出残影的动作,那精准的每次都不差分毫的操作,就算是顶尖刀客手中的刀,也不过如此吧?
空禅极快地片出两块肉来,洗好后递给夏文锦,馋兮兮地道:“你们别看着呀,同时进行,这样我处理完就有肉可吃了。”
夏文锦失笑,接过去,挂在准备好的简易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