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沉吟半晌,才说:“你具体说说看。”
“臣妾的法子很简单。”玛琭笑了笑,将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康熙听完微微颔首:“方法还是可行的,就按这个办吧。如果惠妃并未参与其中,是朕冤枉了她,朕自会补偿,你不要有任何负担。”
玛琭答道:“那臣妾就去布置了。”
相较于皇上,她更不希望惠妃参与其中,毕竟她是那样信任她。她们之间的情谊能追溯到好几年前,那时候她还只是德嫔,而惠妃也还是惠嫔。
她们一起被皇上委以重任,打理后宫,然后便频繁来往,期间从未吵过架红过脸,更没有互相算计过。
惠妃这次若是真的背着她做出这种事,那这份情谊也就走到尽头了。
她花费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心血才将佟妃变成佟答应?这次又是帮助惠妃确认是否被佟答应下了蛊,结果惠妃自己和解了,显得她乌雅玛琭像是个白痴一样。
思及此,玛琭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退下了。
几日后,延禧宫里忽然传来消息,惠妃又肚子痛了,听说还是时断时续的,与上次的疼痛十分相似。
玛琭赶到时,御医已经给惠妃诊完脉,惠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的轻声叫唤着。
“陈御医,惠妃这到底是什么病症?”玛琭凝眉询问。
“回德贵妃娘娘,惠妃娘娘这病委实奇怪啊,上次微臣等人讨论过,认为是蛊虫发作所致,可后来又证实惠妃娘娘没有被下蛊……这,这只怕还需要微臣等人再好好查验一番了。”
陈御医一脸惶恐,目光中却闪过一丝不自在,显然并不擅长撒谎。
可这事是皇上吩咐的,包括惠妃肚子疼也是他下了药,他只能依照吩咐行事。
“那就有劳陈御医了,希望你们能尽快查出原因。”玛琭沉声吩咐道。
“是,娘娘。”陈御医领命,退出去写药方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玛琭与惠妃二人,玛琭才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惠妃。
“姐姐为人向来和善,近日怎么受这样的苦,真叫人忧心。上次明明已经好了,这么久都没有再犯,今日怎么又……”
“妹妹,你说我是不是真要不行了……”惠妃泫然欲泣,心底却是惊涛骇浪,生出浓浓的悔恨。
肚子开始疼时,她就生出怀疑了,直到御医说与上次的情形一样,她才完全确定:这就是蛊虫发作的情形!
该死的佟答应,竟然敢欺骗她!
说什么已经将蛊虫取出来了,还给梁九功服下了,可她现在为什么又肚子疼?那贱人在她身体里下了两条蛊虫不成?
她倒是没有怀疑过御医,毕竟御医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可听说谁肚子疼就不行的?你且放宽心,御医们一定能找到治疗的办法。”玛琭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安慰着。
“借你吉言了。”惠妃拿手抹着眼泪,对佟答应的恨意更甚。
半个时辰后,宫女端来刚熬药的好给惠妃服下,又等了一刻钟,惠妃的疼痛便慢慢减轻了。
“这药似乎有些效果。”惠妃松了一口气,可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可不想天天喝药。
玛琭微笑道:“我就说吧,御医一定能找到办法,只是,如今还不知道病根在哪里,姐姐恐怕还要受一阵子折腾。”
“唉,能缓解已经很好了。”惠妃轻叹一声。
病根?哼,病根自然是那条蛊虫,得找佟答应才行。
那个女人真是太可恨了,竟然出尔反尔,自己答应了她,她却还不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惠妃就是一肚子的气。
当天晚上,惠妃就带着大宫女秋彤与依丹怒气冲冲去了北三所,她这疼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不疼,身子也就康复了。
看守冷宫的太监看见她来,赶忙行礼问安。
惠妃让打开门,小太监们根本不敢阻拦,他们可不会为了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答应去得罪受宠的惠妃娘娘。
跨过杂草丛生的院子,惠妃很快来到唯一亮着灯的破旧屋子前,她使了个眼色,秋彤立马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里登时响起两声尖叫。
“啊……是谁?”佟答应悄悄探出脑袋,待看清是惠妃时,不由张大眼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说好咱们之间的关系要保密?”
“保密?你还想欺骗本宫不成?好你个佟答应,竟然出尔反尔,看本宫今天怎么收拾你!”惠妃怒气上涌,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打得佟答应一个趔趄,最后摔倒在地上。
打完之后惠妃才后悔,这佟答应邋里邋遢,真是脏了她的手。
“惠妃你想做什么?”佟答应被这一巴掌直接打懵了,趴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气又怒。
“做什么?本宫就是来报仇的!你这该死的贱人,食言而肥!明明说好合作,让佟家支持我的胤褆,本宫才放你一马,你竟敢在背后玩阴的,真当本宫好糊弄是不是?!”
惠妃怒火中烧,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可怜佟答应还没爬起来,又被踹翻在地,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哎哟……别打,别打了……”佟答应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她这几日一直规规矩矩,可什么也没做。
难道是家里出现什么变故,不愿意配合?
可之前明明已经说好,家里以答应支持胤褆为交换,让惠妃放她一次,并且想办法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