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张大嘴,像个老年痴呆一样转醒时,他们告诉我决赛即将开始了。
我依旧对梦境的记忆一无所知,这让我很苦恼,仿佛错过了两个亿的金元。
内夫说:“双方入场了,我从未见人们如此疯狂。”
波德莱尔笑道:“得防着点儿,这些平民都没半点自觉,很容易伤着自己。”
诺曼说:“说得你好像真在乎似的。”
波德莱尔嗤笑一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弄脏了斗技场。”
我说:“我得去看台!这里太过平淡,很抱歉。”
波德莱尔起身说:“请允许我与你同行,剑圣,因为我很想听听你的真知灼见。”
于是,在场的隐士都决定跑到看台上看比赛。
守卫在前开道,驱逐平民,不久清出一片场地,这真是奇迹般的壮举,因为我有时觉得这场间连一只老鼠都塞不下了。
波德莱尔:“看哪,西恩!”
那个秃头的、脸上有法印的隐士取代了韦斯特,韦斯特则到了一旁的高台上旁观,谁要看这又老又瘪的老吸血鬼?我只想看衣着清凉的大美女。
西恩喊道:“请安静,这声音吵得让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老吸血鬼在说什么呢?他是血族,怎会得心脏病?
人们闻言,声嚣减弱,西恩左右看了看,笑道:“不过转念一想,我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隐士又有空缺,我们就能再欣赏一次如此精彩的盛况,所以,用你们最大的嗓门欢呼吧!为我们的国王!为我们即将产生的新公爵!”
观众们大喜,喊声骤增,我仿佛被置身于一个不断爆炸的火药工厂里。这老血族言语风趣得很,确实比韦斯特有趣得多,只是他能不能把韦斯特带在身边?我们可以一边看养眼美女,一边听他骚话连篇。
西恩说:“决赛的两位勇士,玉剑弥尔塞与海神博思泰特斯,他们在挺进决赛的过程中展现出了种种不可思议的念刃,了不起,了不起。他们负伤前行,不曾后退,勇气令人钦佩无极。关于决赛,我不必赘言,还请观战就是!现在,我宣布,决赛!开始!”
他短短几句话,已令人情绪高涨,热血沸腾,观众们激动得像是发情的猴子,上蹿下跳地停不下来。
弥尔塞换了金色与绿玉拼色的铠甲,手持紫黑色的三生神恩,这装束完美契合他玉剑的称号,但他脸上布满伤痕和淤青,身上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全凭意志撑着,能出场已让我意外之至了。
博思泰特斯换了蓝甲与大盾,每一个见识过他“天堂城墙”念刃的人都知道,他凭借如此装备,几乎难以逾越。我只是希望这老头的伤比弥尔塞更重,打到一半,新伤旧病一并发作,我们就能把他送医院,随后欢庆胜利。
尼丽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望着未婚夫,满眼担忧。我不知道她关心的是弥尔塞的安危,还是因这场比赛关系到的利益太大,涉及的层面太多,所以惴惴不安?
博思泰特斯说道:“年轻的朋友,放弃吧,你和我背负的事物截然不同!我不想杀你!”
弥尔塞答道:“我宁愿战死沙场。”
博思泰特斯叹道:“不必急于下定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不过是骗小孩的说辞。只要活着,你还有大好的前程。”
我心想:“九隐士空缺的机会,只怕五十年才有一次。”
尼丽喊道:“弥尔塞!拼了!别让他有防御的空隙!”
她根本屁都不懂,弥尔塞面对的可是博思泰特斯!
弥尔塞缓步走向博思泰特斯,这么做是对的,弥尔塞掌握的念刃之力不及阿德曼,后者在博思泰特斯的念刃面前吃尽苦头,却又指明了一条正确的道路——近身搏斗,设法夺走博思泰特斯的盾牌。
博思泰特斯说道:“痴心妄想!”他朝前一刺,一道念刃掀起狂风。西恩喊道:“一千八百五十!好家伙!”
弥尔塞竖剑一挡,声如丧钟,将这念刃拦下,他朝后滑了三米,双脚站稳。
博思泰特斯的念刃已远超过测试时的数值,但弥尔塞进步极大,已能从容面对。
博思泰特斯笑道:“你天赋超凡,未来我会重用你的,孩子。”
弥尔塞说:“不必!”这一次,他加速朝博思泰特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