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意识没有恢复,但是贸然靠近只怕会引起他身体最本能的攻击,反而让他拉扯到伤口。
青年半蹲下身打量了一下趴在那里的男人,其他的虫族不论,那些堆砌起来的虫族都是一击毙命,而伤口明显就是男人身旁的能量枪和卷了刃的匕首造成的。
一个人得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够猎杀这么多的虫族呢?
“老大,你在看什么?”跟随的人问道。
“这么厉害的,想捡回去。”青年单手撑着膝盖目露向往,“就这么一个,能顶好几百人,眼馋。”
“想捡就捡回去呗。”跟随的人说道,“您这么些年捡的也不少。”
“这个不一样。”第一镗捡起了林肃旁边落下的匕首在指间把玩着道,“他可是帝国的军人,到时候醒了第一个端的就是我们的老巢,算了,捡不着人捡个武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跟随的人手腕上的仪器响了两声道:“老大,帝国的战舰正往这边靠近,我们得避一下。”
“走。”第一镗起身,拿着那匕首毫不犹豫的转身踏上了飞船,只是在踏上飞船之前,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趴在那里的男人。
“老大?”跟随的人发出了疑问。
“还是觉得可惜。”第一镗转身关上了舱门道,“这么厉害的一个放我们这里怎么都会是个队长,放军团里也得是个将军一类的人物,被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可见军团里水深的很……”
“老大,你的意思是有人因为嫉妒要害他?”跟班问道。
飞船在战舰到达之前已经飞离了那里,第一镗坐在椅子上颇有几分大马金刀的意味:“那我哪儿知道,再怎么人家有编制的也比咱们这种无业游民要好。”
“那您刚才还觉得可惜……”跟班嘟囔了一句。
第一镗用布擦过捡起的那把匕首上面的血液,即使用上了水,上面却还是留下了被血液浸染的痕迹。
鲜红的血色痕迹当然不是虫族的,而是那个男人身上流下的血液。
他擦过了以后手中的匕首在跟班的腿间绕了一圈,看着他连蹦带跳的往后退时嗤笑出声:“想练练就直说,爷成全你。”
跟班连连摆手道:“不想不想,老大我还得娶媳妇呢。”
飞船离开不过几分钟,一艘军舰降落在了那布伯的星球之上,即使是发信器录制的画面,也难以超越这样惨烈的现场给的视觉冲击。
堆砌如山的虫族,刺鼻的血腥味,当下来的军人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才是真正感受到那样单人作战的厉害之处。
“去找人,应该是在发信器旁边。”站定的大校说道。
“是!”数百士兵散了开来,有的在搬运尸体,有的则在寻找林肃的踪迹,当一队士兵看到那趴在发信器上的身影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即使哨兵的恢复能力很强,生命力也很顽强,但是这样全身伤的跟血葫芦一样的情况还是让人可以窥见他到底经历了多么艰难的作战。
“治疗喷雾。”小队的队长从士兵手上拿到了一瓶喷雾,试图去将趴在那里的人翻过来,可是刚刚搭上他的肩膀,手下本来应该沉睡的身体却是蓦然一动,不等他反应,那昏睡的男人已经将枪顶到了他的头上。
“队长!”旁边的士兵纷纷拔枪。
“没事,别动。”队长伸手制止道,他看着握着枪似乎在紧盯着他的男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药剂,“这是给你治疗伤口的,自己人,不是虫族。”
睁着眼睛的男人眼中无神,但好像潜意识里在辨别他是不是有害的,在所有士兵紧张的呼吸声中,满身血迹的男人松开了枪倒了下去。
本来紧张的士兵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在队长尝试着给他清理伤口喷药的时候围了上去。
只是看还不知道,当真的清理伤口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真的不少。
“能作战三天三夜,这么多伤口没有一个伤到要害,你说第二军团的那位怎么就舍得把人派到这里来?”一旁负责托着林肃的士兵问道。
“第二军团哪儿比得上咱们第一军团。”队长屏着呼吸清理着他身上的伤口,在看到基本上没有大伤的时候说道,“所以老实待着,行了,将人抬上战舰,放治疗舱里去。”
士兵们将人放上了担架,有一个士兵擦着鼻尖问道:“那能把人拉到咱们这里来么?”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不过嘛咱们第一军团捡着的,哪能再给他随便还回去。”队长哼了一声说道。
“也是……”一旁的士兵说道。
“就是可惜了这些哨兵。”队长看着这满目疮痍没忍住骂了一句,“妈的,那群有娘生没娘养的。”
帝国的士兵是为了保护人民而生的,可是却被那些蛀虫们当成拦路石一样清理掉,虫族虽然恶心,但是有的人比虫族还要恶心。
战场上的尸体被全部带走,而虫子的尸体被取下了关键的材料后全部被焚烧殆尽。
这个世界属于星际时代,治疗舱的存在和哨兵天生强大的恢复力足以让林肃在几个小时后完全恢复到健康的体魄,但他仍在昏睡。
三天三夜的精神疲惫不是身体恢复就能够解除的。
人是第一军团带回来的,却是属于第二军团的,就在林肃昏睡的时候,军事法庭已经对这一次那布伯的战役展开了调查。
那布伯是虫族汇聚的地方,任何一次指令上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士兵的无谓牺牲,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