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萧唐将那凌乱的流毓整理好,“朕这是将你的心从彭城拉回来。”
“此话怎讲?”林肃端起了桌上的凉茶,直接几口饮下。
心悦一个人,大约是看他喝水都觉得帅气的,萧唐碰了碰那茶壶道:“这茶冷了,来人……”
“不用,解渴正好。”林肃拉住了他的手制止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之前的何意呢?”
萧唐曲指抵着唇轻咳了一声:“先说好,朕并非小气之人,只是那苏文轩到底是你何人?”
死到临头,剩余的藩王谁也不抓,就抓了那苏文轩,两军对阵,万千箭雨之中将那双儿从城墙上救了下来。
萧唐觉得自己如今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此处,当真是气量宏大,肚中已然能够撑船。
“你知道那事了。”林肃料到那事不会被彻底瞒下去,虽然严令士兵不能外传那双儿受辱之事,但是监军自然会将军中之事事无巨细的汇报于萧唐。
萧唐紧盯着他嗯了一声,就是嗯的像轻哼。
林肃又倒了一杯的茶,本只是指间捏着,看他模样却是饮了一口道:“好酸,陛下酿的醋果然酸的纯正。”
萧唐将他的杯子夺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你还笑!”
他眸中皆是委屈,林肃搂了他的腰道:“气大伤身,陛下不气,苏文轩乃是西南之地苏知府的儿子,美名在外,西南城中无数的冰人踏门提亲,我从前做纨绔时自也是跟风学了一二,不过是众多慕名者中的一个……”
“皇后的意思是假的?”萧唐扶着他的肩膀道。
林肃点头:“自然是假的。”
“那你为何那般救他,两军对阵的箭雨,你可有受伤?”萧唐扯着他的衣领要看。
他都不舍得这人为他如此,可这人却是为别人单枪匹马从万千人中救下那一人。
“无事,未曾受伤,我救他不是因为他是苏文轩,而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在那里我都会救,”林肃摸着他的脸颊道,“那些人若只是威胁便罢,却是要当众欺辱他,这种事在我心中不能容。”
身为双儿,虽不必人人都像女子一样待在深闺之中,但是若被人当着万千人欺辱,那委实是可恶的很。
萧唐抱着他的腰,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我看到那消息时心里怕的很,万箭齐发,若是稍有失误都可能伤了你,那事确实为常人不能忍,但是不要有下一次了。”
他明白他心中的坚持,他为皇后,百姓却也是子民,看着自己的子民被当众折辱,换谁都不能淡然处之,但在他的心中,林肃的命最重要。
林肃敢去,自然是因为心中有把握那些人伤不了他,但他的小皇帝不知,只看奏报自然是诸多凶险。
林肃摸着他的头道:“好,我答应你,没有下一次了。”
“那……我与他谁生的好看?”萧唐被顺了气,抬头时盯着他问道。
林肃凑近动了动鼻子:“当真好酸。”
萧唐直接捶他肩膀,却被翻身压在了榻上,撑在上方的人低头笑道:“自然是你生的好看,只是不论谁更好看,我只要你一人足以,旁人再生的好看于我而言无甚干系。”
那浓浓的发酸的醋味中好像蔓延出了几分甘甜的味道,萧唐扣住他的脖子拉下,直接吻了上去:“抱我……”
“我还未沐浴。”林肃说道。
“我何曾介意过……”
征藩兵士入城,只是引的京城万人空巷,林肃虽提前回宫,却也在其入城时随之入城,想要进入朝堂,除了功绩自然还需要民心所向。
“为首的便是大将军吧,当真是一表人才。”
“那是皇后!”
“别挤别挤,皇后万安……”
“万千人中救一人,也不知那人是谁,能有那般的幸运。”
“将军下令不准说那人是谁,但能从千军万马中穿行,救下一人还毫发无损的离开,这样的将才必是上天恩赐给陛下的。”
“定国大将军必是天神下凡,才能有此威。”
林肃一路行来,自是让不少青年心向往之,只是既知他的身份,又知他是双儿,再向往也不过是看上两眼,敬仰非常。
大军行至宫门,萧唐亲自出迎,封一等公爵,赐蟒袍,蟠龙腰带,位极人臣。
“谢陛下隆恩。”林肃自是领旨。
战事结束,定国公入朝,居于武将之首,以往武将对上文臣都容易理屈词穷,哑口无言,可不过数日文臣们便发现这位定国公哪里有武将半分词穷的模样。
做事滴水不漏不说,每每引经据典时,文臣们自己都会擦着脑门上的汗张口结舌,只能拜服。
因为此事,朝堂之上引经据典者倒是少了许多,也让萧唐的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林肃虽是武将,京中布防于他而言并不算太难,国事自也可参与,政绩每每累积,陛下皆是口头奖励,但就是如此才让朝臣们觉得陛下是在憋个大的。
果然到了秋收时节,永盛帝在朝堂右侧又设一座,特许定国公上朝时可以不必与群臣站在一处。
陛下聚权中央,自然不是让他人把持朝政之人,不是没有文臣明里暗里问询陛下是否被挟持了,但偶尔入殿,见的也是帝后恩爱的场景,二人分明没做什么,却让想要劝说的大臣觉得自己十分的多余。
此事陛下情愿,且如今一片升平之景,旁人再劝都是无用的,反而定国公不仅于军事上精通,于其他各项上